第24章(2/2)
更让虎摸吃惊的是,分散在周围的金色小狐狸十分有规矩的贴着结界,对坠落下来的利剑甩动起尾巴,将那些看着锋利的剑身打得七零八落,就见之前还在坊口镇上空肆虐横行的利剑光带,此刻却伴随着一阵叮叮哐哐的声响全被绞成了粉,没能在发光的大尾巴上留下一点痕迹。
蓝白色发光的粉末细细密密从大尾巴之间掉落下来,没有爆炸也没有再度分裂,反而是堆积在结界周围形成一个发光的圆圈,沈丘寒打了个呼哨,便有几只小狐狸凑到粉末边,使劲吹了吹,让那些粉尘再度飞扬在空气中,于内里的两人而言算是观赏了一场有些特殊的雪花。
但这一幕从上空那群道士视角看来却是十分震撼,先是眼见大师兄的利剑全数被毁,又看着他俩混不在意玩着那堆残缺粉尘,像是在嘲讽大师兄的杀招都是一些无用功,眼看着处在最前面的大师兄狂怒地一跺脚,这些道士们赶紧驱剑离远了一些。
“好看吗?”沈道士还记得抽空问狐墨,“喜不喜欢?”
狐墨看得目不转睛,却只嘴硬哼哼两句,评价为马马虎虎罢了。
沈丘寒弹着还剩半碗的麦粒,哈哈大笑起来,借着身上的灵气充裕将声音放大了无数倍地喊道:“大师兄,又来这招?前几日便是这一套,凭着大师兄的聪明才学不应该啊,总该在这几日想到了新法子对付我才是啊?”
“我家小狐狸说你这雪花挺好看的!再来一场啊?”
这狂悖话一出口倒是把狐墨点的一愣,张大嘴支支吾吾看着沈丘寒,搞不懂为何要在这个时候把自己名头推出来说这么一句,是嫌对方记不住他狐墨,还是怕对方恨不上他狐墨。
就见沈丘寒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诸位师兄弟,你们说是不是啊?”
这一席话说得真是正中这位大师兄痛处,同时还把所有在场人也都点了个遍,弄得众道士都不敢搭话,只看着大师兄垂在身边捏成拳头的手已经是青筋暴起,一句沈丘寒说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人即刻大卸八块,他们顿时内心里哀嚎,埋怨沈丘寒为什么要在这个当口挑衅大师兄的底线。
“沈、丘、寒。”江零生目眦尽裂遥遥望着那金黄色的结界,一口白牙磨得咯吱作响。不等沈丘寒再来挑衅第二遍,他便双指一挥驱动飞剑直冲而下,将其余师弟劝他冷静点的喊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的风里,噌地一声把腰间佩剑拔了出来,“我要把你的皮剥下来挂在墙上!”
沈丘寒嘻嘻一笑,低声嘟囔了一句那就要看师兄有没有这个本事了,一面摸起一颗麦粒,手指一动将那小粒粮食弹射了出去。待那麦粒出了结界竟然猛地凌空加速,如同一颗琉璃弹珠朝江零生横冲过去,结界四周的小狐狸自动自发化作一道道灵气围绕其上,推动着那粒麦子一次又一次加速,只是几个眨眼的功夫便已经带着灼热的温度撞到了江零生的面前。
江零生侧身抬剑一挡,堪堪与那麦粒擦肩而过,眼看着金黄色的灵气如同一道火柱,刮擦在他剑上滋滋磨出四散飞跃的火花,有两滴甚至溅射在他道袍上,灼出两三个**,顿时心中怒火更胜,挥剑弹开余波顺势挽了一个剑花,蓝白色的光束俯冲而下,咻地一声戳破金色结界,打在了沈丘寒脚边。
若不是沈道士躲得快,恐怕此刻炸开的便是他自己的左腿。
“哇……好险……”沈丘寒退开了两步,语气夸张地说道,面上却没多少紧张神色,只是单手掐诀,凌空扇了个巴掌,刮起一阵微风。就见原本擦身而过的火柱半空又变回一只巨大狐狸的样子,巨大的尾巴狠狠扫过,目标直指江零生毫无防备的后心。
“师兄!背后!”
见此情景,立时有人从半空提高嗓音给江零生示警,未料到那巨型狐狸尾巴半空甩动时已经将气流卷动,他话没说完就与众人一道被缠进了波及范围内,堪比飓风的气流推着他们的御剑在空中飞速打起了转,人碰人剑撞剑空中呜呜啊啊的惊叫声此起彼伏,有控制技术不好的几个同门已经被甩飞了出去,狠狠跌落在地上,摔断了骨头发出惊天的惨叫。
剩余众人七手八脚控制着平衡在飓风里拼出一条路,慢慢降落到附近的屋顶上,稳住身形看着江零生一个回身削掉金黄色狐狸一个尾巴尖,这才堪堪松了口气复又一起大骂沈丘寒不要脸只会搞背后偷袭这一套。
被狐狸尾巴扫到左侧胳膊的江零生此刻也是脸色难看,谁会想到包裹着灵气的麦粒坚硬锋利到犹如匕首,不仅趁势划破了他的道袍,甚至将他从肩膀到手腕一并开了个深口,现下正鲜血流淌不止。
江零生点了身上几处穴道止血却并不奏效,只见沈丘寒金色的灵气攀附在他的伤口上,不停灼伤着那里的皮肉疼痛深入骨髓,伤口无法止血也无法愈合,他用自己的灵气去抹,只见蓝白色气息一闪而过便被霸道至极的金色气息吞噬殆尽,竟然是打定了不想让江零生止血的主意。
“沈丘寒!”江零生咬牙切齿怒吼道,“卑鄙!”
沈丘寒浑不在意的又洒了一把麦粒,将大狐狸的尾巴重新填补齐全,懒洋洋地在结界里回了一句:“彼此彼此。”
江零生只好用最原始的办法从自己的道袍上撕下一块布巾,缠了缠伤口勉强算是止血,随即剑尖一垂飞到离结界不远的上空,冷笑道:“你也得意不到几时,灵力全开你最多不过坚持半个时辰而已,如今如此大动干戈地使用咒术,恐怕过不了一会儿你便只能伸长脖子等死了!”
沈丘寒呲着牙却是权当他在放屁,捻着手里的麦粒啧啧啧几声,冲着江零生调转身子一拍屁股比了个嘲讽的手势,语气极其贱兮兮地喊他说你江零生也不过就是个假模假式的花架子,老丝瓜瓤,外强中干假把式。没有仙丹,一辈子也就只能望着我眼馋,你当我不知道你打的主意,不就是想让我意外死了,好拜托师父将那仙丹塞进你肚子里,告诉你你做梦。
“我们今天且来看一看,”沈丘寒昂着脖子索性盘腿坐在了地上,小碗搁地,冲江零生喊道,“到底是我先撑不住,还是你先流血而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