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2/2）

“不打算回家看看？”我倒了杯茶递给他。

刘家没见动静，他应该是悄悄回来的。

他笑了一下，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寄了书信，就不回去了。”

他的眼神淡淡的，笑起来也是淡淡的。我没见过小易，可这般笑容偏叫我觉得小易兴许就是这么笑的，浅浅的，柔柔的，仿佛岁月安稳的样子。

是不是他把自己活成了那个人？

可刘景越的笑里应该比小易多了点东西。

我看他这般模样，应该还放不下。许是此生都不会放下了。

然后他便问起了我的近况，我几番犹豫，最终还是将我和泽晋的事全告知了他。

“……我不敢问，却也舍不得弃了他，实在不知道如何是好……”我苦恼地抓了一把头发。

刘景越抓住我的手腕，看着我的眼睛冷静地说道：“素常，钟离卿他是太子太师，是中书令，是皇帝南巡随行的人，若无意外将来依旧是仕途顺畅，青云直上，百年后要青史留名的人；你就算是女子也难入他钟离府的门，更遑论你是男儿！”

“他此前不曾信你，不告而别在先；不给你一句承诺，闭口不谈将来在后。素常，他非良人！”

刘景越语气沉重，我苦笑一声，你以为我不知么？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我知道他或许对我有几分喜欢，却没到能为我放弃前程的那一步：我知道他明知我内心的惶惶不安，却从没对我许下承诺；我知道他以后会娶妻生子，却又放任内心的侥幸泛滥成灾。

正如他所言，他不会骗我，所以他没给我任何承诺。

李素常只是不愿醒，不是傻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