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惨成功(2/2)
本来是,现在不是了,方砚被他看得有点心虚:“那要不然呢,我还得逐梦演艺圈呢。”
林以牧又开始头疼了,这孩子不挑对象也就罢了,还特坚定,这得多八面生风才能歪成这个样子:“你们演艺圈的人逐梦就只有这一条路啊?”
不,方砚咬了咬嘴唇,是我,我只有这一条路了。
林以牧的确不讨厌他,不过对他也没什么想法,方砚看明白了,这位林先生还停留在拯救失足少年的频道,苦口婆心地劝他回头是岸,合着根本没和他一个台。
“林先生,我不知道您是谁,”方砚的眼睛亮得慑人,茧壳剥落,湿淋淋的神色,“反正是我够不上的人,您可以继续当君子,可我不行,我当君子可活不下去,您不给我开门没关系,您一走,我立马给徐总监打电话,这酒店里我够不上的人多得是,您猜他们会不会给我开门?”
没错,是威胁,他垂下眼,他吃准了林以牧不忍心,明晃晃地把自己的尊严贴着脸皮扯下来,带血,心里泛起抵御的情绪,是不要脸……那怎么样!他以前把尊严看得最重最重,到头来那一点扎他最痛最痛,痛到他走投无路,只好蜷成一团,不要脸才最安全。
林以牧没什么表情,方砚也没抬头,却捕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暴风雨前的平静,怒气翻滚成惊涛骇浪。
活了二十九岁,林以牧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的三观微不可察地裂了一声,碎了。
……这么贱,怎么就能这么自轻自贱!!!
下一秒方砚就被推倒在走廊的墙壁上,后脑勺磕在壁灯的边缘,火辣辣的疼,林以牧伸手捏住他的下颌,强迫他和自己对视,下巴也疼,哪儿都疼,方砚居然在这种时候跑神儿,腿还有点麻,得走两步,他想。
林以牧确实是生气,方砚刚才霹雳巴拉像放炮一样,他听一句血压高一截,这小家伙还威胁自己?他以为他算什么?林以牧脾气是不差,现在也被调起了怒气,眼睛里溢满黑沉沉的雾,他当然知道这酒店里住的都是什么人,方砚是个极漂亮鲜活的小猎物,没人不愿意把他生吞活剥。
不,这不是他愤怒的原因……就算方砚被生吞活剥,就算骨头都剩不下,又有什么关系?
他低头看着那张被他挟制的漂亮脸蛋,掐得太用力,微微松开手时已经可见白皙皮肤上的瘀痕,他卸力松开手,方砚的刘海儿从额前垂下来,眼里含泪,疼的,蓄在眼眶里像千年不落的雨,眼神纯良而顺从。
没有反抗,心甘情愿,似乎本该如此,理所应当。
还是个孩子。
林以牧的神色晦暗下去,他叹了口气,为自己的不自制懊悔,直起腰往后退了一步:“对不起。”
方砚魂在天际,这会刚回过神儿来,落在林以牧眼中就变成了刚才受惊的表现,他连忙站直:“没关系!”
胸一挺,头立马又和壁灯来了个亲密接触,方砚“嘶”了一声,林以牧低头把他的脑袋扳了扳,拨开浓密的黑发察看:“破皮了。”
方砚觉得不自在,脑袋动了动,蹭着林以牧的手心:“回去贴个创可贴就行了。”
“先回房吧。”林以牧放开他,又恢复了以往的温雅平和,仿佛刚才什么事都没发生。
“啊?”方砚一脸惊喜,满血复活。
“先擦药,”林以牧转过身去,“剩下的事情明天再说。”
方砚立马屁颠屁颠儿跟在他后面,没走两步就见林以牧停了下来:“怎么了?”
“房卡没带。”林以牧皱着眉,他鲜少犯这样的错误。
方砚特别利落:“我去找前台!”说着就要下楼。
“算了,”林以牧偏头看了他一眼,方砚跑出来的时候就没穿鞋,现在脚踝都泛着红,“站这儿别动。”
他说不动方砚真就不动,老老实实靠墙站好。
林以牧走开几步,拨通了一个电话,交代了几句,回来就看见方砚直挺挺地贴墙站着,还不时地睨他一眼,偷看技术很不高明。
火气下去了,林以牧心里想笑,他故意不说话,等方砚问他。
过了一会儿,方砚憋不住了:“我们接下来干嘛?”
这就我们了,刚才还林先生呢,林以牧看了看时间,估计还得有一会儿,装听不懂话一样:“干。”
也就怔了一瞬,方砚眼睛一亮:“好!”
林以牧手一哆嗦,怎么就忘了这孩子和人家不一样。
“待会儿回我家。”林以牧不得不开口把话题从直冲向午夜档的高速公路掰回来,“东西让他们明天来取。”
回家?!
还干?!
天呐,方砚立马精神抖擞,像连嗑了六盒新盖中盖,气沉丹田,声如洪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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