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2/2）

跑到半路时，我发现自己忘记了束发，也没拿上束发的带子，就往回跑，却看见末寒一个人抱着膝，坐在门口，望着远方。

那样寂寥的神色。

小五和她那一大家子人要离开了，据说是她父亲有朋友在经商，找着了一条挺好的路子，就邀请他们同去。

好像那地方在塞外，挺远的，这也意味着我们大抵是再也见不到了。

离别前一天，我和末寒带了些小玩意儿同她们道别。

小五把我拉到一边，“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的吧？”

我本想说这可能性几乎为零，但看到她泛红的眼眶，我没狠下心来说，只好点点头。

她忽地笑了笑，接过我手里的小玩意，“你好好保重。”随即转身，跑到了屋子里面，再也没有出来。

“哎哟，小七怎么这么好，给了你两份礼物。”回去的路上，气氛有些压抑，我只能找些话说。

“不是的，这份礼物是我的，另一份是小七给阿弦的。”他低着头，“小七给阿弦的这个荷包真好看。”

我随意在路旁拔了一棵草，在手上玩弄着。我明白小七的心意了，可怜的末寒，他的暗恋怕是再也没有机会见天日了。

“小七说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

“我很喜欢女孩子，真的。”

“但是我真的很不喜欢别人把我当成女孩子。”

“为什么我喜欢的人要问我愿不愿意嫁给她哥哥呀？”

所以小七他们一直都认为末寒是女的吗？也难怪，他生得那般好看。

一路上我都没说话，只静静地听着那个话痨讲话，难得地没有骂他。

末寒把小七的东西和心意送达到久弦那里的时候我不在场。

但是和这件事相关的另一件事，我却在场。

我喝水时不小心把水倒了些在床上，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事，可是末寒看见了，他非要帮我把被子拿到外面晒，我也只得随他去，中午午睡时我没被子盖，他就让我睡他的床。

他似是有事，不一会儿就没了影子。我便蒙头大睡，迷迷糊糊地，听见有人说话。

“末寒，你很难过吗？”

好像是久弦的声音。

“我知道，你喜欢小七，但是，天地良心，我真不知道她为什么说喜欢我。”他坐在床沿，“你不要这样，我可是你情敌呀，你，你打我一顿来报复我抢了你喜欢的人也好呀。”

“你不好假装替我开心好不好？”

以末寒的脑回路，说不定是想通了真替你开心。

“你不要躲着我好不好？”

末寒平时有那么多事情要做，多半是真的忙，不是躲你。

他停了许久，我也醒了一些，但我没打算掀开被子，倒不是想要偷听，只是怕他发现，吃不了兜着走。

“末寒，你不要不理我。”他的声音可怜兮兮地，“若是旁的人躲着我，不理我，我都是不在乎的。”

“小七不喜欢你，没关系的呀你还有我呀，你不知道的吧，你是我这辈子想要保护的人呐，我呀，最喜欢的就是你了，就像——”

一边说着，他一边掀开了被子。

完蛋了。

“为什么会是你呀，混蛋阿原。”

我吓得朝房间的另一个角落跑去，回头看他，却见着他红了脸，朝着窗外看，“那个，我只是想跟末寒说，我就像喜欢亲兄弟一样喜欢他，让他知道，就算没有女人喜欢，兄弟还是很喜欢他的，哈哈哈。”

“理解理解，”我便顺着他的话往下说，“我没想多，当然是兄弟情谊，难不成还有什么别的情感吗？哈哈哈哈哈哈。”

“是呀，”他低下头，“不可能产生别的感情了。”

“我会帮你转达的。”

“不用了。”他起身去拿木剑，“打扰你休息了，我去练一会儿剑，你接着休息吧。”

“啊，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