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2）

“老师！”女人愤怒地试图分辨。

之前带头的那个军官叫华西，见状颇为不忍心，推着女军官的肩膀出去，“听老师的话。”

翟博士不管他们之间的官司，顺口就安排，“华西，去跟应止戈谈谈。”

“哦，好。”华西苦着脸示意同僚赶紧出去，自己也赶紧去隔壁了。

这次大门滑开的悄无声息，看来知错就改了。

应止戈非常满意，爽快地坐起来，“想好怎么解释了？”

“首先，我替我的同事跟你道个歉。”华西打开自己的终端，拽出记事本光屏，“她小时候因为无差别冲动杀人的犯人失去了父母，所以对、emmm，”他比划了一个挥刀的姿势，“反应会过激一点。”

应止戈耐心听完了，挑眉，“了解背景故事可以帮助做判断，也仅止于判断，做错了就是错了。道歉还是本人来比较好。恕我直言，她这种随便发脾气的人，与她讨厌的那些，根本没有区别。”

这话说的拗口，华西听懂了，这位小少爷不接受自己的解释。

他有些发愁地扯出个笑容，“是我强求了，我们说正题吧。”他把那段时视频调出来，光屏推到两人中间，“这是你吧？”

“是。”应止戈坦然承认，“有什么问题吗？”

“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要这样伤人吗？”镜头停住，恰好是一幅刀锋划过皮肉的画面，血肉横飞。

应止戈一脸莫名地看着他，“这个问题真可笑，简直对不起你这身军装。不这样杀人，还能怎样？”

他往后仰靠在椅背上，长腿一抬，架在桌面上，一只手点点隔空的光屏，“你倒是跟我说说，面对穷凶极恶劫持普通联邦公民的星际海盗，他们不但已经导致多人受伤，还准备屠杀平民，你要怎么做？”

“好好讲道理，劝说他们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吗？”这句话还伴着从嗓子眼里挤出来的嗤笑。

华西深吸一口气，按住耳机，里面传来提醒，“不要让他带跑思路，问他为什么这样杀人，而不是为什么杀人。”

“你对我的问题有误解，”华西语气平和，“我想问你，为什么这样杀人，”他进一步解释，“比如，你的刀锋为什么会掠过他的颈动脉，非要砍到肩膀上。”

这话一出，应止戈的表情更惊奇了，并且真的笑出声，“我对你没有误解，我看是你们对士兵的战斗力有误解。”

“别说杀个对战中的人，就是杀一只逃跑的鸡，人类都不能做到指哪儿砍哪儿。这里是格林-5，外边就有大片农场，你可以亲自叫一队精英士兵来试试，就找只鸡持刀追杀，看他们中有多少能准确砍到头。”

“我上个月刚成年，仅仅是华夏大学二年级的学生，秋训学员，你们太看得起我了。”应止戈推开桌子站起来，整理自己的袖口，“乌龙闹剧到这里可以结束了。给我安排车回山音酒店。我家人还等着呢。”

华西愣住，他一时也有些怀疑自己老师的判断。

确实，与人搏斗时，有几个人可以指哪儿打哪儿呢？何况那不是普通人，是颇有战斗力的匪徒。

但是耳机里传来新命令，“不能让他走。”

他也就张嘴拦人了，“你还不能走。”

应止戈手上的动作一顿，一双眼睛黑沉沉看过来，“理由？”

“你说的，我们需要验证。”华西硬着头皮站起来，“你得等着。”

“军部什么时候进了这样的蠢货，我今天也算开了眼。”应止戈重新坐下，“行，我等着，等你们验证完。”

说罢他完全不避讳地打开终端通讯器，联系应平远，“哥，我被一个莫名其妙的部门非法传唤了，理由牵强，迄今为止没有得到任何有效官方文件。帮我派个律师来，查查这些人权限只能是否合规。”

应平远在那边维持了他一贯的严肃高冷形象，“地点，部门。”

“八十五区的秋训指挥分部，一个什么心理评估中心。”应止戈一边讲话，他还一边恶狠狠地瞪华西，活脱脱一个跟家长告状的纨绔。

“等着。”应平远断了通讯。

应止戈重新把脚搭到桌子上，“但凡让我找出一点违规行为，你们全部门都吃不了兜着走。哦对，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疯女人，哪怕你们全合规，她个人也必须为自己的言行付出代价。”

非常直白的威胁了。

华西头上冒出冷汗，他辛辛苦苦读博士，跟了一个据说厉害的导师，一点也不想断送自己的前程，“你稍等，我们验证完就好。”

应止戈看着他退出去，从鼻子里嗤一声，“敢打扰老子度蜜月……”

华西跑回隔壁，“老师，你看这……”

翟博士依旧一张没表情的脸，完全没把应止戈的威胁放在心上一样，“去联系郝峰，我要试试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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