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三十五章:伍抈视角20(2/2)
“可我怕,”他别过头,不再对着我的眼睛,隐忍而压抑的声音,“伍抈,我们,以后,不再见面了。”
第38章第三十八章:伍抈视角23——夜雨
————伍抈视角————
我们以后不再见面了,他说。
一夜之间,我的心情大起,大落,大起,再到大落。
他就这样突然地出现,又突然忽热忽冷。他一定不知道,这种被浇了凉水的感觉,冷到心扉里,也冷到麻木。
我睡不着,也不想动,就这样坐在床上,毯子被我湿漉的衣服浸透了一大片,我也不管它。我把头埋在手臂里,却不争气地觉得身上还留有他怀抱的温度。雨还在下,云层覆盖了明月,就如同告诉我,我的爱情也如这月亮一般消失不见了。
我大概哭了很久,天都灰蒙蒙地亮了,在他失踪的时间里,我都没有这样哭过。
从遇见他开始,我的人生才放佛活了起来,体验着从来没有过的感受和经历,我习惯了与他相处,习惯了我们之间的互动,习惯他喊我的名字,习惯他看我时温柔的眼神,而我现在却第一次发现了,习惯是个多么可怕的字眼。
他要我忘记,过自己的生活,可他之前却也忍不住冲动,要我给他时间,现在这样又算什么,亲了我,又不算数了。
混蛋。
我一直都觉得自己不是个忧郁的人,是个乐观主义者,没想到只是还没遇见让我忧郁的人和事,而卫呈墨恰好就是那个人。
我从开始强烈的担忧到剧烈的悲伤,转而有点想骂他。不知在心里骂了多少句,我才沉沉睡去。
而这几日,卫呈墨似乎真的要从我生活里消失,我不知道他在忙什么,我打电话给他,一直关机,甚至连住址都变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那个我担心了那么久的人,现在明明终于安全回来了,可我却更难过了。难道之前的感情都是假的吗?他和我分开后,会不会去找林宓儿......
我每天都在一系列疑问中入睡。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真的,会离我而去吗?
每天每天,几乎都念着他的名字,半夜也总被这破地方的隔音效果搞得夜不能寐!我想着干脆搬去橙子那里住好了,说不定还能缓解心情,但橙子的舅妈房东实在太可怕,何况橙子昨天才跟我说今天要出去办事,我想我还是只能待在自己家了。想着想着,便也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时,天已大亮,眼角是干了的泪痕,外头一阵熙熙攘攘。
我提着肿成核桃的双眼从窗户往下看,楼下聚了好多人,不知在谈论什么,难道又有人要跳楼?我往上看,并没有。
我急急洗漱完穿好衣服下楼,还不小心在楼下撞到了一个女人,她狠狠地剜我一眼,我没多在意,连忙道完歉,就往楼道口跑去。
人群围着的地上,是好多鸟的尸体,这还不算奇怪,而是这个季节,这么冷,一下子出现了这么多鸟的尸体,更恶心的是,他们的头都和身体分开了,将一小片水泥地染成红色,鸟头还摆了个诡异的图案,上面是个歪曲的“山”,下面是个扭曲的“火”,像是某种诅咒。
奇怪,我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这个景象,还有这个图案......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大概是因为这几日过得浑浑噩噩,脑子不太够用了。
第39章第三十九章:卫呈墨视角16——夜雨
————卫呈墨视角————
我终于看清了她的脸,我梦里的人,一直以来都是伍抈,她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爬过去,她没有了气息,她死了,怎么会......
我挣扎着醒来,医生说我已经昏迷了十多天,是路过的渔船救了我。
我很幸运,可我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幸运,伍抈也一样。
我忽地想起严明的话,他说,伍抈因为我才会被牵扯进来。那么,是不是,只要我离开,她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要去找她说清楚,我不能,和她在一起。
快到她家楼下的时候,我看到一个很熟悉,却说不上是谁的人,只是觉得,这个人本不该出现在这里,我追过去,那人却不见了。
我只好往回走,我看见伍抈一个人蹲在路中央,淋着雨,无助、茫然,我的心一下子拧成了一团。我抱着她,甚至想把她变成自己的一部分,想告诉她,我知道梦里的人就是她,可我不能。
这一刻,我只想吻她。当她回应我的时候,我真想把一切都抛掉,我只要她。可当我想起梦里,她气息全无的模样,我很害怕,害怕经历那种痛楚。
如果梦里的事情发生过,那么她死过一次,我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会活生生地出现,我只知道,我不能让她再经历那样的事,我接受不了。
我是个男人,这些事情该我承受,她不该因为我而被牵连。
我的身上背负着沉重,我一直觉得是我在找真相,却没想到是他在找我......也许我曾经以为自己可以把伍抈保护好,可我发现,我连自己都不能确保全身而退,又怎么保护她。一次,两次,三次也许我都可以幸运地活下来,那谁来保证第四次?到时候她该怎么办......
趁现在一切还没有落地,她可能会痛苦,但她能活着。
我对她说,不要再见面了。
我转身就走,我知道她没有进门,只傻傻地站在原地,她不会明白,我是如何压制住自己,不要回头。
这个唯一扰乱我心绪的姑娘,为我流泪的姑娘,我只要她好好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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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我搬了家,我害怕,如果她来找我,我会再次心软。
陶然知道我安全回来之后,也立刻来找我,我才得知旅舍老板自杀了。
我想,严明和旅舍老板都与幕后人有牵连,那么他们一定会有共同点。而陶然是个值得信赖的伙伴,我需要他的帮助。我把事情简单地与他说明,没有提那个神秘的地方,只说最近这些案子的背后,一定有什么干系。
我们查到,这一年来,他们两人总会定时去一个地方,是浔市下陇区的医院,而且每次都是预约见的是同一个心理医生。
旅舍老板本就是浔市的人,预约心理医生一点儿都不奇怪,但严明是邻市人,为什么要特意预约浔市的心理医生,这其中一定有古怪。
这名心理医生名叫蒋莲莲,28岁,在浔市下陇区第二医院工作。
可当我们去医院找这个心理医生的时候,医院的人却说她已经两天没来上班了。
而奇怪的是,没有人去报案。
第40章第四十章:卫呈墨视角17——夜雨
————卫呈墨视角————
我和陶然向蒋莲莲的同事打听,他们都对她的风评并不太好。
“蒋莲莲啊,不知检点的女人。”
“别看她白天人模狗样的,晚上不知道在哪儿浪荡!”
“我之前还看到她穿着风sāo地在花街上拉客呢!”
“女病人她就在医院装模作样地看,男病人就带回家看!”
没有其他的消息。中午的时候,我们只好去了蒋莲莲的家,中途又下起了雨,时断时续。
蒋莲莲的房东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名叫李梅,她也说有两天没见过蒋莲莲了。
我拿着严明的照片问李梅:“你有没有见过照片上这个男人?”
李梅摇摇头,又似乎带着点气愤:“欸,来过的男人那么多,我哪儿记得住啊!她才在我这儿租了一个月,基本每天都有男人来找她。”
陶然:“看来医院的人所说的不假,蒋莲莲确实很有可能借职务便利在从事特殊活动。”
我又给她看旅舍老板的照片,她也没有印象,这并不奇怪,因为蒋莲莲在这儿只租了一月,而旅舍老板那时早已经被逮捕了。
“能让我们看看蒋莲莲的房间吗?”我问。
“你们什么人呐!”李梅一脸警惕地问我们。
陶然拿出了证件:“警察。”
李梅大约是半信半疑的,但还是带我们进了屋,屋子很干净整洁,可以看出蒋莲莲平时是注重打扫的。观察了一会儿,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只有墙上挂着的一本自制日历引起了我的注意,因为墙上除了它没有任何其他装饰品,而且日历上的图案有些奇怪,我好像在哪儿见过。
李梅见我们看得差不多了,又说:“上午的时候已经有警察来过了,不知道你们还有什么好检查的,唉,也不知道我倒了什么霉,她这个月房租还没付呢,人就没了!我跟我老伴还靠这点儿钱过活呢!”
我脑海里浮现了什么,厉声问她:“你说上午有警察来过?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