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拾壹章（2/2）

丁氏知道李玉函不喜欢见他，问过她的意思，才过去开门。黑灯瞎火的大晚上，赵二猴穿得很齐整，咧着嘴道：“婶妈，我找阿玉有事。”

丁氏道：“进来吧。”

二猴走到李玉函面前，抹抹衣裳道：“阿玉，修坟的事，我已经跟我妈说了。明天我就到山上砸石头去。”

丁氏关上门，跟过去道：“修什么坟？”

二猴于是把怎么和李玉函说好的，都告诉她。丁氏嘴里道‘噢噢’，也不信他有这个耐心，最多鼓捣上三日就罢了。

坐了一时，丁氏就道：“二猴，砸石头累得很，你回去早点睡吧。”赵二猴才恋恋不舍地走了。

丁氏送走他，接着之前的话道：“阿玉，你说山上有什么喜？”

李玉函简单道：“是个宝贝，挖出来就能救人。娘，你知道一百年前，后山这里有什么传闻吗？”

丁氏道：“那以前的人都住在江边上，镇子还没兴起呢。有赵阁村不过才三十几年，一百年前这里都是荒野。”

屋子外面，黑灯瞎火的斜坡上，赵生迈着大步走上来，看见丁氏门外有个黑影，贴着墙边一动不动。

赵生轻轻走到黑影身后。赵二猴因为专注于偷听，毫无察觉。赵生道：“你是谁啊？”

赵二猴吓得一声惨叫，连滚带爬地逃走了。李玉函和丁氏跑出来，一个叫‘赵生’，一个慌道：“怎么了？”

赵生道：“刚才这里有个人。”

丁氏道：“听声音像是二猴？”

李玉函道：“人已经跑了，先进去吧。”

等进了屋，丁氏不用李玉函吩咐，就去抱了崭新的被褥枕头，到偏厦给赵生铺叠好。

赵生对李玉函道：“黄府今天在翻修院墙，我留下帮忙。事情一多，就到了现在。”

李玉函道：“晚上吃饭时没看见你，阿西和东东都在问呢。”

赵生道：“你怎么还不睡？”

李玉函道：“中午你走的时候，我也没顾得上问：早上买鱼用了多少钱？”

赵生道：“当时要赶时间，没有细说价钱，只告诉渔老头是镇上的李家鱼店。明日我去送钱给他。”

李玉函道：“既然是这样，明天我跟你一起去。一则是谢谢他，也想向他讨教一二，将来兴许能用得上。”

赵生眨眨眼道：“你想学用鱼篓捕鱼？”

李玉函道：“你不是源口人，不知道每年五月鱼贡时的难处。如果这位渔老头只靠竹篓就能有这样的收获，一定是身怀绝技，当然值得拜访。”

赵生道：“好，我们一起去。”

李玉函道：“你饿不饿，灶间里有给你留的饭菜。”

赵生道不饿，李玉函笑笑道：“那你早点睡吧。”

丁氏也道：“赵生啊，灶上温着热水，你睡前泡个脚，解解乏。”

赵生道：“多谢夫人。”

丁氏笑道：“夫人当不起，叫婶婶好。”

不久，李家前后都没了光亮。赵生推开偏厦的窗户，对着夜色道：“谁在这里？”

一条身影闪过去道：“卑职左三。”

赵生道：“回去告诉洛周，明日李玉函想去见见渔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