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阳（2/2）

老郑又笑又摇头叹息，感慨真是苦了他云云。不多时话锋一转又跟纪杬寒暄上了：“纪小姐也是，跟上次比起来变化很大。”

秦隽亦一直没说话，只牵着女朋友的手把玩，纪杬挣了挣没挣脱开，索性随他去了，对老郑说的话感到有些啼笑皆非：“这怎么说？”

老郑：“这说不出来，不是样貌上的，而是状态有了很大的变化。”他笑呵呵的，“原先看着像个好像马上就好飞升的看破红尘的仙女儿似的，现在就有人味儿多啦。就拿现在咱们聊天来说吧，之前呐，你可不会多说什么话，想看你笑一下都难。”

他自顾自说得像个欣慰的老父亲：“多好啊现在。”

老郑说的话没什么恶意，关心之情溢于言表，纪杬心软了软，问道：“郑叔，你不回家过年？”

虽说老郑是秦家的司机，但大年三十的，也该回家跟家人聚聚才是。

老郑“嗨”了一声：“我今儿一大早就回了，这不是咱们小少爷又要出门接媳妇儿吗，他又没车，萧总也不让他开，只能我来临时加个班了。”

老郑看来跟秦隽亦关系也很不错，“小少爷”这个称呼从他嘴里叫出来有种戏谑打趣的味道。

秦隽亦此时终于说了第一句话：“郑叔！”

清朗的嗓音拖得很长很无奈，有点儿撒娇的感觉。

“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老郑极其敷衍地应了一声，“纪小姐，你别看我们小少爷现在这样摆个淡定谱，他出来的时候可激动了，一路上是坐立不安啊，我看着都怀疑是不是那椅子上撒了图钉，怎么急成那个样子。”

秦隽亦闻言差点儿没跳起来：“郑叔！”

老郑笑得开怀，这次才是真的应允下来不说了。

纪杬回握住秦隽亦的手，眯眼看着他笑，抬手把他沾在脸颊上的白色粉末揩下来了。

他一瞅，还没等她说什么，自己先急匆匆地开口了：“学姐，什么也别问，我不会告诉你的。”

她吹掉指尖的粉末，缓缓地故意道：“我有说我想知道吗？”、

舌尖顶了顶虎牙，秦隽亦不作声了。

年三十，路上人和车都稀少伶仃，老郑一路把车开得又快又稳，不到半个小时，车子拐进城郊的别墅区。

临时加完班，老郑挥挥手，终于得以回自己那个小家过年。

纪杬看着面前的房子，面色未改。

但是心里说没一点儿波动，是不可能的。

别墅的隔音效果自然不用说，但周围太过安静，仍是能隐隐约约听到一点儿从里面传出来的声音。

像是老人家说笑的声音。

秦隽亦握住她的手，笑容干净又纯粹，轻声说：“走吧。”

纪杬听见他打开大门的那一刻，屋子里刚刚还热闹的说笑声瞬间安静，保持了至少两秒。

电视机的声音相对有两秒的提高。

客厅的吊灯光有点儿偏暖色，和周围的小灯一起把偌大的空间照得明亮温馨。

沙发上坐着四位老人，以及萧立诚和秦冰。

六个人，目光齐刷刷地投在刚进门的纪杬身上。

纪杬淡定地叫了一圈人。

纪温玦有样学样，跟着姐姐一块儿打招呼。

一位老人率先打破僵局，布满深邃沟壑的脸上露出慈蔼的笑容，冲身边的老伴儿乐起来：“哎呀，瞧闺女多水灵啊！”她招招手，“杬杬和小玦是吧？来来，过来，让奶奶好好看看。”

听到秦奶奶的称呼，纪杬有一瞬的怔然。

云初岫和夏晗也会叫她“杬杬”，但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长辈这么叫过她了。

虽然她清楚秦奶奶叫的也并不是——芫。

同样的发音，意义却是不同的。

秦冰说：“妈，先吃饭吧，吃完您再慢慢看。”

秦奶奶一拍手：“哎，也是，孙媳妇儿和小玦肯定也饿坏了。走走，先吃年夜饭。”

纪杬：“……”

从杬杬到孙媳妇儿，奶奶的思维跳跃只需要一秒。

一大家子人说说笑笑往饭厅走，在场三个晚辈跟在最后面，秦隽亦趁机拉了拉他家学姐的手，小声地好奇发问：“学姐，你刚刚是怎么分辨出来我奶奶他们谁是谁的？我都没告诉过你。”

纪杬平静自若：“我不知道。”

秦隽亦：“？”

她看了看走在前面的几位长辈，轻飘飘说：“反正怎么叫都不会有错，总不可能是你二大爷一家子。没差。”

秦隽亦：“……”

他认真地澄清：“学姐，我没有二大爷。”

纪杬抬眼看了他一眼，眸微眯，唇角翘着被逗起来的笑意。

在明晃晃的灯光下，白皙的脸衬得一张樱色的粉唇更好看了。

秦隽亦艰难地从她脸上撇开视线。

怎么办，想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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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魔鬼亲妈木行的幸灾乐祸：那你就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