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成长和恍惚（2/2）

所以，对这场必定是输的对局，许千秋不抱有任何希望，也没有把战斗打到底的打算，一开始就只是试探罢了，只是强者都有自己的想法，他们更愿意把握任何一个变强的可能，永不止步，只为在无端的命运和悲剧降临之时，拥有反抗的一丝可能。

许千秋并不拦着敖九和余灰，生与死在强者看来，只是又一次沉眠或者归来，对他来说也只是分别和重逢，他只是很难习惯这种强者思想，对这种分别有着生命生来就有的恐惧、无所适从。

他的神明朋友、恶魔朋友是那么不羁、洒脱，反倒衬地他优柔寡断了。

无端地，他脑海中回想起乐园最初的致辞中那位佚名求道者前辈题的诗：

人世浮沉几度秋，何曾自在锁烦忧。

他人冷眼何须看，自将快活忘优柔。

梦中飞花轻似幻，难得清醒再无愁。

少年穷尽鸿鹄志，欢颜曳泪天作酬！

皓首穷经渡彼岸，尘世三生如走马。

见神远游顾山海，观尽天下不见君。

明心见性莫矜伐，遍寻山海知无涯。

请君再踏求道路，九霄宰命成造化！

他和领神、英雄不同。

无需像敖九那种领神一样守护领土，守护国民，甚至为了毛毛装这么大。

也不同于时空龙尊、余灰这些英雄，他们职业是英雄，不是因为强大才被称之为英雄，而是因为思想、因为践行思想的过程，对强敌永不退缩，对神明不低头，对命运也敢挥刀质问，此生此世为自己的意志而战，直到永世终结！

许千秋对于没胜算的战斗毫无兴趣，他也想挑战强敌，破尽天下，可即便是信奉世间无有无敌，也无不败，没有什么敌人是不可战胜，他也不愿打几无胜算的战斗。

有一定差距，哪怕只是体量差十倍百倍，都有赢的可能，但一旦这个差距被拉到几乎看不到尽头，除非退无可退，不然拉长发育时间就是最好的破敌之法。

敌人体量是你千倍万倍，还想要短时间内翻倍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你只需要增加其千分之一体量，差距就不再是不可逾越。

时间是世上绝大多数烦恼的解药，只要给时间耐心，终究能解决世上大多数问题。

广积粮，筑高墙，缓称王，为何向来是王道正解，因为堂皇正大，以势压人几近无解，还是那个道理，大就是美，多就是好，数值美的魅力方为真理！

……

在余灰离开许千秋视线的一瞬间，许千秋思维好像断片了一样，仿佛突然之间，整个人和基本粒子一样，瞬间消失又出现，茫然之际，他下意识看向余灰消失的地方，思索自己刚才在想什么，但身体突然传出一股幻痛，让他一刹那进入恍惚的状态。

我是谁？我在干嘛来着？

视线、听觉恢复的一瞬间，许千秋只看到双目猩红、满腔怒火的余灰对着他的方向挥动战刀，那撕破苍穹、斩断时空的一刀惊艳到让他挪不开眼。

与此同时，余灰那比以往更癫狂的声音传入耳畔，“恶影归墟，天魔斩月！”

啊？什么鬼？余灰要砍我？

恍惚之间，他忘了闪避，也没想明白为什么突然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