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明月清池有道书（2/2）

走入院中，仰头远望，空谷幽兰。巍巍远山在月光照耀下若隐若现，星河浮空宛如仙卷。不远道院隐隐传木鱼声和低低唱经声，苏玄清第一次默默聆听这悠悠的寂籁。

“明月恋长空，我自酒中醒。

闻风弄剑影，何处惹鸿鹰。”

吟罢，抽出一截藤条，迎风舞动，“太极剑法”。

“太极剑法”原本轻灵柔和，刚柔并济。心情有点松快，练得有些快捷凌厉。水无常态，风无常形，剑法也可没有常规，随心而动，随意而行。剑者，锋也。其意就是斩，将物一分为二，不复原即是灭。

演练完毕，反握藤条，压气收功。额头冒出丝汗珠，浑身经脉微热通透。

“玉兔杵药勤，问酒何处寻。

瑶池三万里，天马待君临。

妙哉，妙哉！”

自说自话，自问自答，自情自舒，何须问来处。

苏玄清抬头捻袖沾沾额角，眼角余光瞥见左侧临山崖壁上有亮白光影游动。那里山脚处有一汪清池，三亩大小。

苏玄清抿嘴转身欲回，猛的身形一顿，

“玉兔满辉白龙动，灵珠三声入仙门。”

玉兔在道经中指极阴，月之华，金乌指极阳，日之精。今夜皎月高悬正是玉兔满辉，这龙有时会喻意水气龙脉。

苏玄清思罢，飞身掠出，直下山脚，停立在清池一边石壁上，向下注视池中月影。水中明月倒影随水波轻轻晃动，反照在山崖上呈粼粼游动。余辉氤氲透向水深处，有一缕时隐时显的亮白长影做转圈游动，“白龙动”。

水下有东西，苏玄清好奇心大起，撩起袍襟束在腰间，稍动心经，周身泛起一层薄薄荧光，单掐一个闭气指诀，挺身直下没入水中。

在水中稍一停身，看水覆在衣表没有浸湿，两指一点，身形朝深处那光影射去。七丈深处有一道地缝，有水流微微向上翻涌，地缝一端有一块平整石面，上有一处凹陷，边缘石头上嵌着一圈大小不一，形状各异的晶石。水很清沏，月水透下淡淡一层，钻进晶石使晶石荧荧发亮。

苏玄清靠近那处凹陷前方，凹处不深，两尺许，里面仿佛是一面石墙，上面花纹雕刻。进前凝聚目力，伸手轻轻摸索，石墙半尺没有水在。石墙平滑无角无棱，好像刻有字迹，

“青香半截神仙气，紫玉三转叩道身。”

苏想起那首诗的后半部，玉兔白龙应验了，现在又出现半截青香。没有过多思索回身冲出清池，半刻后又回到石墙前。伸手到墙前半尺无水之处，翻动取一小截残香，用火折子点燃。香烟袅袅升起，一会儿弥漫小小空间，在弱弱火亮下，墙面上慢慢浮现一个阴阳鱼图案，中心还有一个掌印。

苏玄清把手按在掌印上，心经微微运转，引气于手掌向石墙输送。三输三断后，“咔，咔，咔”，墙中传来三声轻响，约莫三息过后，石墙开始脱落石屑，慢慢自中心向四周寸寸变成石粉落下。一个一人身高的洞出现在面前，原来洞口四周的微微发亮的晶石也开裂，有的掉下地缝。晶石上的微光象游鱼随着洞口内壁钻进洞深处，渐渐的洞内冒起灰白荧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