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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人在我手里,这就够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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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恩情永不变,对女人的宠爱是如此,对儿子的偏待亦是如此。

父皇但凡会有宽阔如大海一般的父爱,就不会一日杀两子,还把李嵘幽禁,把李岚流放。

那在沈临毓这里呢?

是父皇宽厚了吗?

不。

是沈临毓始终没有触及到父皇的底线。

换句话说,沈临毓太精明了,他能刚好就卡在那条线上,父皇会动怒,但不会真把他怎么样。

他对自己做的事情,太有数了。

抄了,也就是挨两句骂,最多罚得不痛不痒的,所以沈临毓很敢。

今日上午,父皇曾出宫摆驾长公主府,沈临毓是他们这群兄弟里最后一个面圣、与父皇说话的人。

沈临毓必定是揣度了父皇的心意,所以才敢突然发难。

是父皇,定了他李巍的罪。

思及此处,李巍还有什么能跟沈临毓说的?

说了也白说。

“我要见父皇。”他直接道。

“我会传达给圣上,”沈临毓见他自己想明白了,又道,“这宅子景致很好,殿下小住几日修身养性倒也不错,不用担心皇子妃那儿。”

李巍倏然瞪大眼睛:“你把皇子府都围了?”

“顺手的事,”沈临毓走到李巍边上,抬手不轻不重地按在他的肩膀上,“昨日你动手时就该想明白,一旦失手,你没有任何退路。这一点上,五殿下比你机灵些。”

“临毓,”李巍的声音从牙齿缝里挤出来,“万事讲证据。”

“马车夫在我手中,”沈临毓冷笑了声,“怎么?殿下不信他会出卖你吗?”

李巍自然是不信的。

沈临毓摇了摇头:“我说了,人在我手里,这就够了。”

李巍一愣,待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一张脸涨得通红:“沈临毓!你疯了不成?”

“天家无亲情,镇抚司也不是顺天府,”沈临毓依旧笑着,“我以为,殿下经历过巫蛊,是最明白这个道理的,但你让我失望了。

现在都这么天真,十年前,你真有本事靠巫蛊让大哥还不了手?

要么是背后有人指点,要么是前头太乱了,人人为己,如安国公、如岑太保那样的,把巫蛊的大戏给唱圆了。

所以,殿下不如想一想,背后的那人是谁?”

李巍的呼吸滞了一拍。

许久,他梗着脖子道:“怎么?你想让我咬谁?”

“你们之前针对文寿伯府,你想咬五哥?”

“我只要说出任何对五哥不利的话,缇骑立刻就能转头顺手把五皇子府也围了,是吗?”

“父皇到底允了你什么?让你这般有信心,能把我、甚至五哥都……”

沈临毓面不改色,只是按在李巍肩膀上的右手又添了些力气,痛得他龇牙咧嘴的。

“殿下这话还是不对,”沈临毓道,“我若想针对五殿下,还需要你的供词吗?”

李巍身子一僵,而后用力挣扎。

沈临毓顺势收回了手,看着挣脱开了的李巍捂着肩膀喘气。

李巍却没有看他。

那是心虚,是回避,是明明确确地告诉了沈临毓,他的背后的确还有另外一个人。

“你暂时还有足够的时间来仔细琢磨琢磨我想要的答案。”沈临毓说完,转身离开。

天色迟了,宫门却还未关上。

泰兴坊这里的消息立刻传到了宫中。

顺妃娘娘惊得失手打碎了茶盏,她顾不上重新梳妆更衣,急急就往御书房去。

“他们兄弟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顺妃柔声问永庆帝,“郡王把昨夜遇袭的事儿全算巍儿头上了?我明白郡王受伤有脾气,但……”

“但什么?”永庆帝问道,“但毕竟是兄弟,邻里矛盾还得找厢长、厢长处理不了再上衙门,他们兄弟有意见,该直接来朕这儿各执一词,让朕评理?而不是临毓仗着缇骑、不讲武德?”

顺妃一听永庆帝这不善的口气,就知道麻烦大了。

“那巍儿为何要谋害郡王?总该有缘由。”顺妃垂眸道。

“是啊,朕也想知道他怎么昏了头去谋害临毓,”永庆帝说到这儿就想到白日承平长公主那几乎要跳起来的样子,心头一阵烦闷,“临毓拿的出证据,他围了也是有理有据;若拿不出来,他得给朕一个交代。”

顺妃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证据?

出面调查的是镇抚司,那不就是沈临毓说了算?

“爱妃,”永庆帝按了按眉心,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你清楚,巍儿也清楚。

你得庆幸临毓伤势不重,要不然承平先拔剑把巍儿砍了,都轮不到你来这儿跟朕掰扯。

还是说,你不信你儿子会算计临毓?”

收在袖中的手紧紧攥拳,指甲在掌心掐出了深深的印子。

顺妃却恍然未觉一般,只坚定地道:“不信。他是我儿子,在他亲口向我承认之前,作为母亲,我不能这么定了他的罪。请圣上原谅我这么一个母亲的一意孤行。”

有那么一瞬,永庆帝在顺妃的身上看到了皇太后、先皇后的影子。

并非五官相像,真说起来,她们平日里的性格也大相径庭,但在维护孩子上,这份坚定却是那么得像。

他从前犯了错,被师长批评,母后会认真听他解释,再论对错。

阿嵘打小活泼些,惹得教书的大臣哭笑不得,他要打要罚,先皇后也会先问仔细。

想起些往事来,永庆帝倒是面上舒展了些。

“你既如此说,”他深深看着顺妃,“你自己去问问他,看他如何给你交代。”

顺妃闻言一喜,以为是圣上要召见李巍。

只要进了宫,能面见圣上,就能当面陈情,而不是郡王说什么就什么了。

可永庆帝的下一句话,让她失望了。

“让海宏安排安排,你出宫一趟。别说朕一味偏心临毓。”

顺妃只得应下来。

夜色浓了,她却不想一味等到明日。

马车沿着宫道,车轱辘声声沉沉,像是她的心,吱呀吱呀作响。

泰兴坊还很热闹,顺妃抵达了多年不曾回来过的旧居,提着裙子熟门熟路向里走。

李巍惊讶于她的到来,赶忙上来扶她:“是父皇让您来的吗?父皇有什么话让您带给我?”

顺妃略过了这个问题,直接问:“谋算郡王的真是你?你一人做的?”

李巍的喉头滚了滚,附耳于顺妃道:“算是我一人,但临毓显然想再多算一人……”

如此小心,自然意有所指。

顺妃会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李巍:“他如何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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