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2/2）

他哪儿有耐心打字，立刻回拨电话。

“你去哪儿了？”

“我回哈尔滨，现在在车上。”浅浅声音有些沙哑。

“感冒了？”

“嗯，可能是昨天晚上洗澡穿少了。”

“到哪个站了？”

“沈阳北。”

“哦，那你注意安全，到了打电话告诉我。”

“好。”

康国深挂了电话，牌桌上人各个惊悚的看着他。

宋楚凯调侃他：“上一回我见你这样打电话，还他么是十几年前咱俩去上海参加学校比赛，你跟你妈汇报比赛情况。你这小白兔什么道行，有没有照片儿，给哥儿几个看看！”

“有有有！他手机里绝对有！”郑瑞明伸手就要抢手机。

“别瞎闹！”康国深直接揣兜里。

“到底谁啊？什么来路？哪家儿的？晾出来品品。”宋楚凯来劲了。

康国深瞪着郑瑞明，笑着威胁：“你最好给我闭上嘴！”

郑瑞明偏偏不怕，“他家里养的，亲手养着，还给做饭吃呢！”

“再废话信不信我弄死你！”康国深伸手指着他。

“还亲自给做饭吃？怎么养着，说出来听听呗！”宋楚凯太感兴趣了。

都停下手，眼看着牌局要黄了，万宝路大声叫着：“你们还玩不玩了！人家穆总等着呢！”

穆衍森看着他们几个，说：“国深怎么养着，跟你们有什么关系，一个个的废话怎么那么多，还玩不玩，不玩我回家了。”

“玩玩玩！我可不想这么早回家！”郑瑞明再不开玩笑了。

浅浅回老家了。

康国深彻底没心思打牌了，眼睛余光一直瞟着手机，再也没亮过。最后忍不住，给浅浅发了条信息。

那边冷，穿多点，到了告诉我。

等了许久，浅浅没有回。

他一下推了牌，“不玩了，我回家了。”

没笑模样，谁也没敢留，剩下的只好玩别的。

康国深才走出大门，万宝路紧跟着后面，追了上来。

“等会儿等会儿，送我一程，送我去王府井，我那边还有局。”

康国深直接说：“不顺路，你自己打的吧。”

“你这人没劲啊！没说什么就摆臭脸！”万宝路抽出烟，递给他，“刚才我听见什么昨晚洗澡……睡过了？”

“没有。她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康国深自己点着烟，猛吸了一口。

“我们想的哪种人？”万宝路坏笑。

“哪种人你不知道？还问我？”康国深没笑，很严肃，“以后再见着她别乱说话。”

“我/操，你来真的？”万宝路啐了一口唾沫。

“来不来真的我还得跟你们汇报？”康国深几口吸完了烟，烟蒂扔到树根下面，一脚踩灭了。

他要是不高兴，没好话听，万宝路也习惯了，问了一句：“什么来路？在我们上面儿，还是下面儿？”

“没来路。”康国深没耐心了，转身就走。

万宝路背后骂了一句，“草，你丫就害人吧你！”

康国深没搭理她，直接开车，回家了。

洗了澡，康国深在屋里转悠了半天，没招没落的，不想看电视，没心思干任何事，心里空空的。

再回到房间，忽然发现，床单被罩全部都换过了，还是新的，应该是她出去新买回来的，颜色款式都是他的喜好。

康国深想到什么，出去一看，果然，昨晚穿过的衣服洗干净了挂在阳台上。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遍一遍翻手机。

北京到哈尔滨，七个小时。最晚一班车是夜里10:54到站。

现在已经十一点半了，是到了？还是没有？还是已经到了，睡着了？要不要打电话？太晚了，还是算了。

纠结，烦闷，无比复杂的心绪。

手机亮了。

浅浅：我到了，在酒店，明天回建设。你休息吧，晚安。

康国深：浅浅，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