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0章 个人的前途，和集体的利益（2/2）

江舟有点尴尬地点了点头，这些不好听，没想到这位就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了。

“呵呵，我也接触过不少在总务司工作的人，当然知道你们的主流观点。”钟离摇了摇头，“虽然在我看来，依旧片面，但也确实说明了眼下人民群众的一个特点：难以理性地思考、认知事物及事物之间背后的联系，喜欢跟风，容易被鼓动。而这，正是王志纯所言风险的根源。”

“这么说，看来我必须要上报海心亭了。”江舟下了决心，起身准备离去。

“喝完茶也不急，而且我还有话没说完。”钟离打算再多说点，“但是正如我所言，做公务，不能依赖印象。你在工作中，对群众的负面有了了解，但你了解过他们的正面吗？”

“这……”江舟有些迷茫，她经常负责活动的策划，所以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俗话说，好的不会记，赖的能记一辈子。群众配合工作、支持工作的方面，她没什么印象，而那些对抗她，使她的工作费劲的那些，被江舟记住了，这也是江舟对群众产生负面印象的原因，也是公务部门的相当多的职员对群众有如此偏见的重要原因。

“身体抱恙，但依旧为了生活而忍着伤痛工作；明明总务司和海心亭还有许多没有顾及到的劳苦人民，这些人却依旧辛勤劳动，为璃月创造价值，为政府提供税收；在灾难来到后，积极配合重建的也是人民；国家面临危险，挺身而出，参军入伍的，大多也还是劳苦人民。”

“药物被做期货的人控制，伤兵身处煎熬中，也是人民响应号召，前去绯云坡游行，破坏了那些人对七星施压、维护自己卑劣利益的图谋，为璃月金融改革做出贡献。江舟，想一想这一桩桩往事，你还会对普罗大众有那么糟糕的印象吗？”

“！”江舟回想着这些，陷入了一种震撼的情绪中。是啊，仔细想想，自己在工作中也并非没有遇到积极配合，通情达理的群众：为了给活动留出空间，放弃好不容易才抢占的黄金位置的摊贩；见到总务司紧急征求物资，便不顾身体的疲惫，去山野间寻觅的药农、冒险家；战争中冒着炮火，用筐和推车将武器弹药送上高耸的天衡山的码头脚力……

那些被自己忽略的善意逐渐地从记忆的深处被挖掘出来，江舟这才明白一个道理：如果人民群众真的总是想自己印象里的那么糟糕，那总务司的运转就不会像现在看起来的那样顺利，反而会处处碰壁。

“钟离先生，我，我真是太愚蠢了。早该意识到的，若是广大人民真的那么不通情达理、胡搅蛮缠，那仅凭总务司和千岩军这点人手，怎么可能治理得了这座拥有两亿人口的璃月港，乃至整个璃月呢？”江舟喟叹，她居然被表象蒙蔽，没有看到那些真正的东西。

“现在我话已说尽，这壶茶也喝得差不多了。江舟小姐，接下来你便抓紧时间，做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去吧。”钟离说道。

“嗯！”江舟缓缓站起来，她意识到，自己虽然位卑言轻，但此刻便和出去寻找浮生石的王志纯等人一样，站在了一个关键的节点。

为了已经延续三千多年的璃月，为了已经仙逝的岩王帝君，更为了这些虽然总是不如意，但依旧作为基石，撑起了整个璃月的人民群众，自己一定要让海心亭、七星知道问题的严重性，阻断一切会被愚人众等势力拿来搅乱璃月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