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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9章 轻舞帝姬已是妖身……(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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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在血色中燃烧着恨意的眼睛,此刻竟化作漫天妖云,正朝着天界压来。

云轻舞指尖的护甲深深掐进掌心,忽然听见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咆哮:\"轻舞帝姬!还记得我吗?\"

白胜踏着白骨铺就的长桥凌空而立,身后万妖嘶鸣如雷。他银白长发间缠绕着漆黑锁链,被斩去的尾骨处生长出狰狞骨刺,手中妖刃滴着腥臭黑血:\"娘子...好久不见。\"

轻舞帝姬强压下心底的惧意,赤焰诀在掌心翻涌:\"不过是漏网之鱼!天兵听令——\"她的喝声被妖群的咆哮淹没,白胜的妖刃已裹挟着腥风袭来,斩碎了瑶池边的千年蟠桃树。满场仙君慌乱逃窜,选仙侣大会的彩带被妖血染成暗红,在风中飘荡如招魂幡。

瑶池上空妖云翻涌,白胜银甲上的骨刺折射着幽光,手中妖刃与轻舞帝姬的赤焰相撞,爆发出刺目火花。不过三招,他却故意踉跄着倒飞出去,嘴角溢出的黑血在半空凝成诡异符咒。

\"就这点能耐?\"轻舞帝姬踩着火焰逼近,发间凤钗因激战而歪斜。话音未落,白胜突然化作流光缠住她手腕,妖力凝成的锁链瞬间穿透她护体结界。少女惊呼声中,他将人狠狠拽入怀中,鼻尖贪婪地汲取着她发间的沉香:\"娘子,该回家了。\"

\"放开我!\"轻舞帝姬挣扎间,赤焰灼伤了白胜颈侧,却换来对方更疯狂的笑声。白胜腾空而起,身后万妖结成妖阵撕开天穹,临走前还不忘朝着凌霄殿方向拱手:\"陛下莫急,我与娘子在人间本就是夫妻,到哪都恩爱得紧!\"

四大天王的追击剑阵刚布好,妖群已裹挟着两人消失在黑雾中。天帝望着空荡荡的天际,手中玉杯\"啪\"地碎裂在地,琥珀色的琼浆混着碎玉溅在龙袍上:\"立刻给我追!若伤了帝姬半分,本座要妖族血债血偿!\"可任凭天兵天将搜遍三界,唯有白胜临别时留下的狐尾毛,在风中轻轻摇晃,嘲讽着天界的束手无策。

幽冥渊底,寒雾如毒蛇般缠绕着锁链。轻舞帝姬被倒吊在血玉柱上,昔日华贵的赤绡裙早已沾满污泥,发间凤钗断裂,凌乱发丝遮住她苍白的脸。白胜踏着满地白骨走来,银甲上的骨刺在幽光中泛着冷芒,他指尖挑起她的下巴,力道大得几乎要碾碎骨头。

\"还记得你在人界是怎么害死我的吗?\"白胜俯身逼近,呼出的气息带着腐肉的腥气,\"那碗掺了噬魂草的羹汤,至今还在我喉间灼烧。\"

轻舞帝姬挣扎着想要避开,锁链却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我那时在历劫!历劫结束后,前尘往事都会被抹去...\"

\"抹去?\"白胜突然大笑,笑声震得洞顶的钟乳石簌簌掉落,\"我在人界为你摘最甜的果子,挡最凶的劫,你却将我剜心剔骨!\"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妖力如滚烫的铁水灌入她经脉,\"现在,该你尝尝被背叛的滋味了。\"

\"不!求你放过我!\"轻舞帝姬痛得蜷起身子,额间仙纹开始黯淡,\"我愿意做任何事!只要你...\"

\"仙界帝姬就这点骨气?\"白胜松开手,任由她重重摔在地上,眼中满是轻蔑,\"什么高高在上的神女,不过是自私自利的懦夫。来人!\"他一挥手,妖卫们抬着寒光闪闪的骨刀上前,\"剔除她的仙骨,灌入妖力!我要让整个三界都看看,仙界的明珠如何变成妖界的玩物!\"

轻舞帝姬蜷缩在血泊中,看着白胜转身离去的背影,泪水混着血水滑落。曾经的骄傲与尊贵,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只剩下无尽的恐惧与绝望。

魔宫深处,血色烛火在青铜灯盏中摇曳,将穹顶倒悬的骷髅照得忽明忽暗。老妖王斜倚着白骨王座,鎏金酒樽碰撞出刺耳声响,魔尊萧天佑猩红的衣袍垂落在满地符文上,如同泼洒的鲜血。

\"恭喜白胜小友,此番历劫归来,妖力更胜从前!\"萧天佑举杯,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魔纹在他脖颈蜿蜒,随着话音泛起诡谲紫光。

老妖王喉间发出浑浊的笑声,枯枝般的手指摩挲着白玉酒樽:\"当年天帝那老儿,非要我儿去杀慕寒战神...\"他突然重重将酒樽砸在案几上,震落无数骨屑,\"若不是我暗中篡改命格,我儿哪能从那必死之局脱身!\"

酒过三巡,白胜银甲上的骨刺隐隐泛着杀意,他仰头饮尽杯中血酒,喉间溢出低沉的嗤笑:\"如今账也算清了。\"他擦拭嘴角血渍,眼中闪过阴鸷,\"我抓了天帝最宠爱的轻舞帝姬,剜仙骨、灌妖力,现在她不过是我掌中的妖物。\"

萧天佑挑眉,袖中魔气翻涌:\"看来白胜小友怨气不小。\"

老妖王却抚掌大笑,笑声震得四壁符文剧烈颤动:\"好!好!让天帝也尝尝失去至亲的滋味!\"他眼中燃起复仇的火焰,望着白胜的眼神充满赞许,\"我儿这一手,当真是大快人心!\"

魔宫之外,妖雾翻涌如怒涛,轻舞帝姬凄厉的惨叫声被彻底吞噬。白胜倚在王座旁,把玩着从帝姬发间扯下的凤钗,金属扭曲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这场跨越三界的恩怨,才刚刚拉开序幕。

魔宫深处,熔浆在刻满咒文的沟壑中翻涌,将萧名誉周身的玄甲映得赤红如血。萧天佑斜倚着黑曜石王座,指尖缠绕的魔气凝成锁链,在虚空划出刺啦声响:\"你娘亲被困妖界,你当真不去?\"

少年攥紧腰间骨刃,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人界的记忆如毒蛇噬心——那些被母亲用长鞭抽打的夜晚、被锁在冰窟里的窒息感,此刻都化作眼底翻滚的恨意:\"她日日用长鞭抽我、断我经脉,我恨不得她永世不得超生!\"

殿外传来魔兵集结的低吼,二百魔影如潮水般漫过鎏金门槛。萧天佑抬手一挥,魔气凝成的令牌悬浮在少年眼前,符文闪烁间透出森森寒意:\"这两百死士归你调遣。救与不救,本尊不逼你。\"他忽然轻笑,笑声混着熔岩爆裂声,\"只是你若想坐稳魔尊之位,总得学会在三界立威。\"

萧名誉盯着令牌上狰狞的魔纹,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母亲娇俏的面容与暴戾的眼神在脑海重叠,最终化作妖界地牢里可能出现的狼狈景象。他猛地攥住令牌,玄甲下的伤口因动作撕裂,血珠顺着骨刃滴落:\"我只去确认她的死活。若她还活着...\"少年嘴角勾起残酷的弧度,\"便亲手送她下阿鼻地狱。\"

魔宫大门轰然洞开,萧名誉率领魔兵踏入妖雾时,萧天佑望着儿子远去的背影,指尖的魔气凝成云轻舞的虚影。他轻轻抚过虚影破碎的面容,低声呢喃:\"本尊欠下的债,竟让我儿受这般折辱...\"话音未落,虚影在掌心消散,唯有熔浆翻涌的声响,吞没了未尽的叹息。

妖界地牢的夜浸着刺骨寒意,幽绿磷火在腐锈铁栏间明灭。十岁的萧名誉裹着玄色斗篷,腰间魔纹匕首泛着冷光,身后两百魔兵如鬼魅般无声拨开蛛网。腐臭气息中,锁链拖曳的声响由远及近,直到看见蜷缩在血污中的身影。

轻舞帝姬蓬头垢面的模样与记忆里华贵的神女判若两人,仙骨被剔后的伤口仍在渗血,新注入的妖力在皮肤下诡异地游走。她勉强抬起头,嗓音沙哑如破锣:\"你是谁?\"

萧名誉攥紧斗篷边缘,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人界被剜妖丹的剧痛、寒潭中濒死的窒息感,此刻却敌不过眼前女人破碎的面容。他别开眼,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不用知道我是谁,我只是来看看你死没死。\"

\"把她救出去,送往天界。\"他突然转身,彻底碾碎地上的碎骨,\"动作快点。\"魔兵们应声而动,锁链断裂声惊起墙缝里的吸血蝙蝠。萧名誉望着魔兵架起那具摇摇欲坠的身躯,突然开口:\"从今往后......我欠你的生养之恩,还清了,下次见面就是陌生人。\"

轻舞帝姬猛然挣扎着扭过头,涣散的瞳孔突然聚焦。地牢深处传来白胜巡查的脚步声,她却不顾魔兵阻拦,伸手想要触碰少年衣角:\"你是誉儿?\"

回应她的只有斗篷翻飞的残影。萧名誉头也不回地踏入阴影,听着身后传来的哭喊渐渐被妖界的风声吞没。当第一缕晨曦刺破云层时,魔兵们已带着昏迷的帝姬消失在三界交界处,唯有少年留在地牢墙上的掌印,还带着未散的魔息。

破晓时分,南天门的琉璃瓦还凝着夜露。当仙兵们抬着浑身血污的轻舞帝姬闯入时,晨钟撞碎了天界的静谧。帝姬发间凤钗早失,染血的赤绡裙摆下,妖纹正沿着脚踝蜿蜒而上,在苍白的肌肤上烙下诡异的紫痕。

\"快传仙医!\"天兵统领的嘶吼撕破长空。云辇一路疾驰,将人送往璇玑宫时,天帝摔碎的玉盏在凌霄殿炸开,碎玉溅入琼浆,泛起血色涟漪。三位仙医被连夜召来,诊脉时颤抖的指尖几乎握不住玉瓶,仙骨尽失的空洞脉象,混着妖力侵蚀的腐臭,让他们面如死灰。

\"废物!都是废物!\"天帝的怒斥震得殿内烛火明灭,龙须上的明珠簌簌坠落。仙医们伏地叩首,额头在青玉砖上磕出血痕,却不敢吐露半句实情。当其中一人颤抖着说出\"帝姬已成妖身\"时,天帝袖中突然射出三道金光,穿透三人眉心。

血腥味在璇玑宫弥漫,天帝俯身擦拭女儿脸颊的血污,指尖触到新生的妖纹时猛地缩回。他转身屏退众人,玄色龙袍扫过满地尸首,低声吩咐暗卫:\"把消息封住。从今日起,若有人敢提帝姬仙骨之事......\"话音未落,寒光闪过,最后一名仙医的喉间溢出呜咽,彻底融入寂静的夜色。

璇玑宫的结界悄然加固,唯有窗棂外的流萤,还映照着轻舞帝姬昏迷中皱起的眉——她不知道,为了保住天界颜面,三位仙医的性命已化作一缕冤魂,而自己妖化的秘密,也将永远沉入三界最深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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