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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慨然赴死(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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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和你说了这么久,你应该准备好了罢,我是来杀你的,”姜犹话锋一转,如是说道。

“你认为你杀的了我?”黑乌鸦讥讽,且他的声音里灌满了杀气,“你可知我身旁的是谁?李师傅,麻烦你替我说杀了他,这般,我们就两清了。”

“李道半,”姜犹惊讶道。

李道半沉默良久,终于说道:我杀不了他。

黑乌鸦艰难的转过脖子说道:什么?你的意思是。

“我杀不了他,但他也奈何不了我,我最多只能帮你拦住他,但你想清楚了,我只要一出手,咱们就两清了,”李道半说道。

黑乌鸦大怒,这简直是赔本生意,浪费李道半的唯一一次出手,竟然是用来逃命,但他又有什么办法,他得罪不起李道半。只好赖着脸皮说:李师傅,如果杀不了他,怕是不能作数罢。

李道半不语。姜犹亦有些可惜,这么好的机会,竟就这般错过了,往日乌鸦从来不见踪影。姜犹强做讥讽的说道:乌鸦别捡了便宜还卖乖,如果没有李师傅在,恐怕你就死了。

“小畜生,我问你,是不是空禅那老秃驴出卖我的,”黑乌鸦气急败坏的怒斥。

姜犹随意的问道:你到底走不走?怎么这么多废话,我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无非是想拖时间,等孙长泰他们过来,但你太蠢了,把他们想的和你一样蠢,他们并不想跟着一只乌鸦。

黑乌鸦受此羞辱,想要反击,却听的姜犹忽然数数:五、四、三···黑乌鸦脸上阴晴不定,最后怒骂一声,从姜犹身旁飞窜而出。

过了一刻钟时间,姜犹说道:李师傅,可知今日之江湖,是谁人之江湖。江湖本该是所有人的江湖,但今日组织只手遮天。

李道半打断姜犹,说道:我现在问的不是江湖事,是天事。

姜犹冷笑,说道:莫非李师傅已经是天人了,但若有天人,天人有眼,也该管管这江湖,若天人不管,我们又何必敬天人。

李道半说道:天人从不需要人敬的。

那我再问李师傅,你活了三甲,这江湖难道不是你的过去,不是你的现在?如果一个人没有过去和现在,只看未来,那么这个人应该不是人,只是一只等待孵化的鸡蛋罢了,所以天人是鸡蛋吗?

李道半想了想说道:我说不过你,但你说的话,我会认真想想的,我走了。他说完,就迈步从姜犹身边走过,神仙一般平静。这让姜犹哭笑不得,心想说话这种事,果然不是说的多就有用的。

而等到姜犹再次下山,再次到达摩洞前,整个人如筛糠,姜扶阳躺在地上,他身边跪伏着三个人,左右两边的正是那晚和姜扶阳一起走的两人,一人郑重的对跪在姜扶阳脚边的齐飞鱼说道:把姜庄主的尸首运回山东。而后两人相视点头,倒在了姜扶阳身上,他们两个也死了。这场面让千佛殿的所有人都觉震撼,时至今日,江湖犹有冲云霄的义气,义气是一个江湖的根骨。

郭不在看到了姜犹,他走过来对姜犹说道:我也死过母亲的,没事,没事的。

空禅大师哀戚的给亡魂做了一场法事。姜犹在山下等到齐飞鱼和三口大黑棺材,齐飞鱼这个山东大汉眼圈红着,勉强一笑,然后招呼飞鱼帮成员从和尚手里接过灵车,姜犹跟在队伍中,他要把姜扶阳送回去,并不仅仅是因为父子的关系,还因姜扶阳在这等时刻所表现出来的义气和血性,让他佩服。

初下山时,一百五十人相送,出了嵩山,薛王爷等人伏在姜扶阳棺边一直说抱歉,哭了一场,姜犹感到无形中肩上压了顶担子,薛王业由各家子弟接走,临走前,薛王爷与姜扶阳的二十多位朋友宣告,“姜扶阳庄主虽已身死,但姜犹即日起,便是我等的义子,”这等义气,让隐藏在人群里的姜犹叹气,关系越多,牵挂越多,麻烦越多。

还有五十多人,准备一直送到山东。走了四日,到商丘境内,下了场大雨,无法行路,一行人只好包了一家小旅店,且费尽了口舌,才住了下来,经商的怕晦气,三口黑的发亮的棺材整整齐齐摆在那,谁见了,都管不住心里的惶惶。那老板精打细算,将每日的盈利报给齐飞鱼,齐飞鱼兜里的钱早就用完了,他也不许其他人出钱,却把飞鱼帮众的二十七把刀剑,包括他和鲁飞能的一并当给了老板,刀剑是江湖人的命根子。但那老板看到这一堆破铜烂铁,面色泛苦。

石果怒问一声:你要还不是不要。

那老板看到一个断臂人,不屑一顾:手臂是争强斗狠断的罢,还敢?围观众人心想区区一野店老板竟敢这么张狂,想当然也许是隐世高手,便捺住了心中的不快,石果也是一怔,而后竟咬牙将自己的泰山剑也扔在了柜台上,齐飞鱼要拦他,石果晃了晃自己的右臂空袖,齐飞鱼也不知要说什么好了。最后那老板一副吃了大亏的模样,冷笑一声,让店小二将刀剑抱走,此间事了。

暴雨一连下了三天。众人被困在小店中,寸步难行,整日喝酒。这一日下午,石果与林铁西又在喝酒,望见窗外雨幕重重,心里忧愁,望一眼,便叹口气,再喝一口酒,姜犹和齐飞鱼来的时候,这二人已晕沉沉了。

“晏江白先生算了一卦,这雨后天就可以停,”齐飞鱼抖掉身上的雨水,高兴的说道。但没想到喝酒的二人听了,却惘然未闻,于是齐飞鱼又说了一遍,石果吞了口酒,说道:晏江白,在算卦这一块叫晏瞎子,十占九不准。老齐,你也来喝酒罢,别操心了,下雨是老天爷的事。

说罢,便拽住齐飞鱼要他坐下,将自己的酒碗让给齐飞鱼,而后他直接拿着坛子饮,忽然有只手,将他的手按住,他拼命挣扎,要将那只手甩开,按住他的手是林铁西,林铁西亦用力,那坛酒炸开,酒水溅湿了二人的衣服。

“石果兄弟,你不能再消沉下去了,”林铁西劝说。

石果自嘲一笑,左手将脸上的酒抹净,说:我现在剑都拿不起,一个残废,谁还会和一个残废过不去,连个荒村野店老板都不会为难我,我又何用太清醒。做不了剑中仙,可以做酒中仙嘛,铁西不必担忧我,再者暴雨连绵,困在这小店里,多喝几杯,不碍大事的。小二,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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