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灵光照殿台。(1/2)
从天上望下去,那是一座城市与另外一座城市在驳接。
船号为流云号,船底到船顶有九十九丈,船尾到船头五百丈,宽三十六丈。
三十三于水面之下,六十六于海面之上。下宽上窄。
一架马车穿过船舷大门。那大门高丈许,挂红绸,花篮一路,芬芳扑鼻。
巧缘拉着车,一侧坐着车夫兼侍卫季通,另一侧则坐着许家兄妹。
半大小子叫许凡人。这名字是季通给起的。小丫头叫许天真,天真这名则是玉香起的。
船中的侍从上前迎接,高声叫到,“小的于此相迎贵客登船,客人请随我走……”
“咱们这船,上下共九层。下头两层,是货仓,装得都是大家伙,可沉着哩。上面七层,一楼是厅堂,我等船中船工侍从婢女所在住所。二层是普通乘客。三四层,包厢雅致,清净宜人。内有商街,售卖大州各方特产。”
说到这,那侍从恭恭敬敬地给季通揖礼,“大人,您一行人住得地方,在第六层。这第六层位于海神堂之后。海神堂司职指挥调度,并不住人,只有总管与大副交替监督。五层也是贵人包厢所在,楼中庭,比您那院子小些,但有个缺点,不见真日。您那院落,已经改了名儿,叫桂香园。共一亩半,两厢庭,有亭苑,山水池塘一应俱全。有小田,香火供奉的息壤,不畏盐碱。已经栽下一棵桂花树。绕过七层海神堂,可俯瞰船头大海,往后走一段路,则能见尾后波澜……”
许家兄妹二人听得是目瞪口呆。
季通哼哼一笑,“六层一共几间院子啊?”
“启禀大人,拢共四间。分春夏秋冬。桂香园本是春来园,前几日另外三户已经住进去了。您与贵家主是贵客,自然晚来些……”
马车来到了一个升降梯前头。
升降梯有重兵把守。侍卫高一丈二,身上甲胄隐隐有清光波动。
季通看到那几个侍卫吓了一跳,见过个儿高的,还从没见过这么高的。寻常汉子六七尺高,那就是练武的好苗子了。这等壮汉,那铠甲怕是能装进去两个他了。
不多会,升降梯来到了六层平台。
那平台之上雕栏画栋,绕过了海神堂的墙体,来到了桂香园前头。里头两个婢子出来迎人,门后挡着南墙,进了院子。分了东西厢。
“贵客,小人就送到此处。您若还有需求,知会那两个婢子就行。”
季通点点头。
目送走了那侍从,他吆喝两个婢子,“去把大门关上去。”
“少爷,小姐。到地方了,下车吧。”
杨暮客提着大包小包跳出车门,打量了一下无所适从的许家兄妹。迈步朝着东厢走去。
东厢里头客厅宽敞,左右分了两间主房。杨暮客径直走到一间靠南门的屋子里。
那屋子里外套房,前后有窗。里间主人房有桌案,有茶桌。
桌案上香炉袅袅,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桌案后头还有一个书架。书架上摆着一些充门面的书。
茶桌两侧各置座椅。
杨暮客把包裹丢到了座椅上,打开窗,远眺岸上的剪彩仪式。
火炮声隆隆,白日粉红烟雾绚烂多彩。
蔡鹮也提着大包小包进来,“您要是想看,去那船台上去看。别在这碍手碍脚,婢子收拾屋子,且要一会儿呢。”
“嘿嘿,你忙。”杨暮客咧嘴一乐出了屋。
小楼坐在院子里的凉亭下头,看着那新栽的桂花树。
“小楼姐,一同去看看那剪彩盛况?”
“不去。”
杨暮客独自出了小院,往船尾的平台走去。路过夏荣园的时候,听见院子里有小娃娃嚎啕大哭……
“我不走……我要回家……”
秋晴园大门紧闭,听不见声响。杨暮客掐着子午诀欠了欠身,继续往前走。
冬律园走出来一个道士。
“紫明上人来得晚了些,让贫道好等。”
杨暮客赶忙掐子午诀揖礼,“贫道上清紫明,不知道友何方神圣?”
“不敢当,不敢当。晚辈召岳宫弟子,道号壶枫。去上清门访道之时,曾得紫乾师祖指点一句……与上人算是有些缘分。”
“原来如此。道友也是万泽大州的同修?”
“召岳宫在万泽大州之东。萍莱山上。本来是师叔带我出门,帮助那些重返中州宝地的宗门修建洞府。怎知师叔他老人家又要事疾驰而归,未曾带上晚辈。不得已,晚辈只能乘船渡海。”
杨暮客眨眨眼,“不知道友修为……”
“晚辈不才,修行已经三百年有余,阴神在望……”
杨暮客尴尬地一撇嘴,“道友缘是高修,为何不乘风渡海?”
听了这话,壶枫连忙摆手,“莫说筑基修士,纵然阴神修士,亦或者金丹修士。怕是也不敢独自渡海。”
杨暮客瞪大了眼睛,“这么危险?”
壶枫郑重点头。
杨暮客讪讪一笑,“贫道好奇那剪彩仪式,道友是否一同去看。”
“晚辈正有此意,同去同去……”
只见岸上的俗道分列两排,中间两个紫衣俗道走着罡步迎接气运。
中州的人道之气,分出一缕,落在了宝船之上。
九天之上,群星闪耀,灵光落在船顶海神堂的观星台上。
海神堂中供奉着诸多海中神只,香火灵韵闪烁相应。
杨暮客开口问壶枫,“船中有多少修士?”
“百来人总是有的……”
“这么多?贫道从西耀灵州走到现在,也不过就见识过百来修士。”
“远渡重洋,唯有宝船可乘。可不就聚在一起了……”
“既然如此,可有什么盛会?”
壶枫摇头,“无大能坐镇,还是彼此安分些好。”
杨暮客思忖后点头,“的确如此。”
俩人看了一会,各自道别回到园子里去。
深夜杨暮客听见了涨潮的浪涛。拖船把这宝船拉向外海,纤绳绷直了,大风刮在上面发出嗖嗖的响声。
一夜过去。
大船驰骋在宽阔的海面上,南北东西都望不到边际。
杨暮客早起望霞,也不曾收纳灵炁。他也不知自己筑基的进度如何,但气海中已经有了肿胀之感。
纵然他不去修行打坐,还是有源源不断的法力生成。想保持内外平衡,就要让法力压缩,释放。抵达四肢百骸的经脉之中。
举手投足之间,杨暮客带起了炁脉中的水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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