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仙侠修真 > 大明游侠传奇 > 第十九回 横生枝节

第十九回 横生枝节(2/2)

目录

又斗一会儿,包不何蓦地发现,熊君立似是有些异样,侧目一瞥,就见他腰间的伤处又在汩汩冒血。原是这一番拼斗,将本已止住流血的创口又行牵动。而此刻的熊君立亦是腾不出手,只得咬牙强撑,额角已布满豆大的汗珠。

包不何心中暗道不妙,情知熊君立受伤不轻,只怕过不多久就会支撑不住,届时两人势必便要折在这妖妇手下。情急之下忽地心生一计,就见他猛地疾出几招,将那妇人迫开,叫一声“走”,拉着熊君立转身便走。待两人飞身越过火堆,他却又反手一甩,将随身的酒葫芦抛进了火里。

那妇人也已看出熊君立伤重难支,只道这二人是眼见不敌想要脱身,当即“咯咯”笑着,身子一弹而起,便要越过火堆来追。哪成想肉球般的身体刚刚跃至火堆上方,突然间一声炸响,火焰冲天而起,一团烈焰登时将她吞没。原是那葫芦中的烈酒,瞬间助长了火势。

这肥硕妇人万没想到包不何会施出这一招,猝不及防,一声怪叫,身子顿时斜斜跌落一边。她全身被火点着,只得就地翻滚扑打,待到将火熄灭,熊君立和包不何二人早已逃出了很远。

待那妇人站起身时,大半的头发已被烧焦,两根眉毛早也烧光,而身上的碎布裙更是千疮百孔,就好似叫花一般,一张惨白的肥脸亦是涂满了烟灰,其状当真是狼狈不堪。那妇人盯着二人逃走的方向,双眼似要瞪出血来,猛然间大嘴一张,一声凄厉至极的长啸顿时远远送了出去。

熊君立和包不何本已奔出甚远,突然听到这远处传来的厉鬼般的啸声,回想方才的经历,不禁心中暗呼侥幸。

两人一路奔回农庄,待大伙儿听到熊君立被人所伤,都急忙赶来查看。一见他腰间的五个血洞,向来遇事不动声色“大漠判官”梁戈,却是瞬间脸色大变。

一看他的模样,柳一凡登时问道:“怎么,莫非梁兄知道是谁?”梁戈面上肌肉抽动两下,不答他的问话,抬手解开衣衫,露出了自己的左肩。众人一看,顿时一声惊呼,就见他心脏上方靠近肩窝处,赫然排列着五个深深嵌入肉中的疤痕。而每个疤痕之间的方位距离,居然与熊君立腰间的血洞是如出一辙。

“梁兄,她到底是谁?”杨咏不禁出声问道。

“噬──心──魔。”梁戈面色阴沉,一字一顿,自牙缝间挤出三个字来。

“甚么?‘噬心魔’臧孊,”柳一凡惊道,“可这女魔头不早就死了么?”“不错,”何强这时也接口说道,“十五年前何某亲眼所见,她被家师一掌打落华山的万丈深渊,难道这厮竟然未死?”一时间众人心头疑云大起。

只是眼见熊、梁二人身上的伤痕,实在是毫无二致,又听包不何描述了此人的长相,便由不得众人不信,这“噬心魔”尚且活在世间。

果然,梁戈所言不差,这伤人的妖妇,正是令世人谈之色变的“噬心魔”臧孊。这个女魔头二十年前便已横行江湖,她不仅武功极高,伤人无数,更令人发指的是,她所习练的邪派武功,为了增强内力,每隔七天便要生啖一颗婴孩的心脏。而就是那时,梁戈与她在漠北撞见。见她残害婴孩,梁戈自是出手制止,怎奈当时的他武功远不及现在,更是远非“噬心魔”的对手,交手不多时,便被重伤。幸亏他闪躲得快,才未被女魔头的手爪插中要害,又就势滚落山崖,方自躲过这“噬心魔”的毒手。

“噬心魔”臧孊因其作恶多端,终于遭到众多武林正义之士的大举围捕,而领头之人,便是何强的师父“天罡老人”应万里。应万里带人围捕半年,终将她困在了华山之巅。臧孊武功虽高,但与“天罡老人”相比,却还差之甚远。应万里亲自出手,不及百招,便一掌将她击下了万丈绝壁。自此这世人闻之色变的“噬心魔”便再无声讯,众人只道她必定已粉身碎骨于华山崖底。

岂料这厮却是命大,跌落的过程中被一块突出的岩石所阻,加之状似肉球的身躯又帮了大忙,几经碰撞后并未坠地,而是摔进了半山腰的一处洞穴。虽然是骨断筋折内脏受损,但却保住了性命。也合着她气数未尽,身处洞穴竟然靠着吸取岩壁的滴水,捕食洞中的虫蛇,奇迹般活了下来。

又过数年,这厮伤势总算痊愈,但武功却是大损,自然不敢再在江湖露面,只得在华山深处觅得一僻静所在,苦心修习武功。一晃将近十年,这“噬心魔”臧孊终又恢复了昔日的武功,加之在山中采食草药捕食毒虫,所习邪派内功,似乎比之从前更有增强。待探听到“天罡老人”应万里在江湖中已多年未有音讯,自觉时机成熟,这才重又现身江湖。而今晚却是刚刚残害了一名婴孩,便被熊君立和包不何二人撞见,自然是要对他二人痛下杀手。

包不何这时已为熊君立的伤口止住流血敷上了创药,多亏熊君立临急应变得快,腰间的创口虽深,但却并未伤及内脏,如今经包不何出手救治,大概不出七日便可痊愈。见熊君立伤无大碍,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只是想到隐匿多年的女魔头臧孊重现江湖,心头霎时间却又布满了阴云。

何强神色严峻,望着柳一凡开口道:“柳兄,不想臧孊这妖妇再现江湖,只怕天下又要因这嗜血的魔头生出大乱了。”“单只这一妖妇咱们尚好应付,就只怕她会为奸人所用。”柳一凡眉头紧锁,缓缓说道。众人闻言,皆尽默然。

第二日一早,众人来到了熊、包二人与“噬心魔”交手的地方,只见大片倒伏的杂草丛中,除却一个燃尽的灰堆,那被害婴孩的尸身还丢在一边。大伙儿心中恨极,就地掩埋了婴孩。而梁戈最擅寻踪辨迹,在旷野中来回巡视几遭,就已探明了“噬心魔”的去向,正如柳一凡所担心那样,这“噬心魔”臧孊果然是前往了大同方向。

熊君立面朝远方,冷哼一声,道:“正所谓不是冤家不聚首,咱们即刻便赶去大同,再会会这嗜血恶魔!”众人原本因他有伤在身,想待他伤好再走。但如今见他如此坚决,又想那“噬心魔”既现江湖,若能早些除去这妖妇,或可多救下几个无辜婴孩的性命。一想到此处,便也不再犹豫,当下折回农庄收拾好行装,快马加鞭驰向了大同。

应州距大同已不甚远,不到黄昏几人已远远望见了城郭。按照风雷帮先遣弟子留下的标记,很快便在城郊的一处村落,找到了风雷帮一干帮众。风雷帮此次可谓精锐尽出,程天华、吕扣和疾风、烟雨、闪电三堂的四五十名精兵强将早就候在了此处。而迅雷堂古宣因路途较远,尚在赶来的路上,不过至多再有三天,便也可到达。此次未能一同前来的陆藜,则是留在风雷帮的开封总舵坐镇。

因惦着城中吕化的动向,柳一凡这几人刚刚进屋坐定,便向先到的程天华等人问询起来。一问方知,原来那吕化亦是刚到两天,目前落脚在城中府衙,这厮自是害怕再遇有不测,是以又将手下那一众高手尽数带来,但天蚕道人却不在此列。

原本一年之前,那天蚕道人是向柳一凡寻仇来的,结果登封一战非但寻仇未果,又突然跑掉了自己最钟爱的徒弟玉崖子。虽说当时跟随吕化来到了京城,但仅仅逗留几日,便负气返回了螺髻山,并未随他一道远赴辽东。

如今听说天蚕道人不在大同,大家心中一宽,知道少了这样一个极厉害的对手,成事的把握已是大大增加。只不过一想到那突然现身的“噬心魔”,却又觉事态亦不容乐观,是以在听完了程天华的叙说后,几人当即便就如何行事商议起来。

一番商议过后,大伙儿均觉大同城乃是边关重镇,城内守备森严,若要在城中行事,势必会与驻守边关的将士形成敌对之势,这却大非众人的本意。吕化那厮本是前来巡查防务,自然不会在城中久留,只需在城外广布眼线,待他返回京城时沿途设伏,或可一举除此大害。而当务之急,却是要尽快寻得那“噬心魔”臧孊的踪迹,尽早除之,以免七日之后再有婴孩为其所害。

主意既定,何强便叫程天华等人分头下去布置。而第二天一早,他与柳一凡这好友六人却是分作两路,一路向东一路向西,去寻那“噬心魔”臧孊。

柳一凡与熊君立、包不何是一路,三人寻思这“噬心魔”恶名昭彰又加样貌奇特,自是不会在大白天招摇过市,定会隐匿于人迹稀少之处,是以三人便朝着城西边的山脚处搜寻过去。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查看得甚是仔细,绝不放过丝毫可疑之处。果不其然,用不多时便有发现。当行至一处林木茂密的山谷,忽然间就见包不何手指一边,压低声音叫了声:“快看。”柳一凡和熊君立忙顺着他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在一棵榆树的枝丫间,似是挂有一条色彩艳丽的碎布。

熊君立飞身抢上,身在半空一伸手,便已将布条拿在手中,随即右脚在树干上一点,身体一转已倒纵回去,轻轻落在另两人身旁。包不何凑近一看,熊君立所持布条,正是与那“噬心魔”臧孊身上花裙一般无二。这时熊君立也已出声道:“没错,一定是她”!

见他二人如此肯定,柳一凡知道那臧孊定是藏身在这山谷当中,当即拨开树边的杂草,率先向里走去,熊、包二人急忙跟上。果然,一往前走,就看见地上的杂草确有被人踩踏的痕迹,只不过走路之人当是轻功极高,若非这三人目光敏锐,一般人还甚难发觉。

三人跟着足迹向前走出几十丈远,一间牧羊人的窝棚便已现于眼前。熊君立性子颇急,一见之下,顿时大喝一声:“妖妇,快滚出来!”便纵身向那窝棚掠去。只是他还未到近前,就听窝棚中已有人“咯咯”笑道:“大胡子你还没死么?姑奶奶今天可得把你留下了。”说话声中,一张缀满肥肉的惨白大脸,已出现在窝棚门口,正是“噬心魔”臧孊!

熊君立一见她现身,又是一声大吼,鹰爪手瞬时向她咽喉抓去。那臧孊知道熊君立武功不及自己,当下竟是不闪不避,单手运力向外一封,“砰”的一响,就见她浑身肥肉一颤,而熊君立却已“腾腾腾”一连向后退出四五步远。包不何担心他身上伤势,连忙叫道:“老熊,小心”!

臧孊这时也已看清包不何和柳一凡二人,顿时叫道:“好啊山羊胡,那晚你害得姑奶奶好苦,拿命来!”肉球般的身体一弹而起,竟然撇开熊君立,直向包不何扑来。她见柳一凡就似一文弱生,压根并未放在心上。

包不何见她扑来,知道厉害,急忙闪身躲开,飞脚向她腰间踹去。臧孊挥手打开,抬手刚要插向他面门,熊君立的鹰爪手已经拿向了她的后颈。臧孊脖子一缩,后背的肥肉顿时将他的手爪弹开,随即肥硕的身躯就势撞了过去。熊君立合双臂一挡,登时又被她撞开几步。而臧孊不待他再度抢上,十根利爪却又已向包不何插去。

柳一凡一旁掠阵,却是暗暗心惊,心道:这“噬心魔”的武功果然是狠辣诡异,与她交手当真大意不得。心知以熊君立和包不何的武功,一时半会儿还不致有甚闪失,索性不急于上前,只在一边悉心观察,以便尽快摸清她的武功路数。

直待柳一凡对臧孊的招法套路了然于胸,这三人也已经足足斗过了两百多招。眼见熊、包二人已是全取守势,知道自己若再不出手,只怕这两人实难再撑过五十招去。不过心中也是暗叹:这妖妇的武功果然了得,若非自己有那少林寺中的际遇,断然也是斗不过这女魔头。

而此刻的臧孊,眼看二人渐渐不支,惨白的肥脸亦是挤出一丝狞笑,只道一会儿工夫便可将他俩毙于自己的利爪之下。

就在此时,臧孊忽觉身旁青影一闪,一只手掌已瞬时拍向自己肩头,出手之快实为罕见。她不禁吃了一惊,急忙肩头肥肉一抖,想要运力弹开这一掌。怎成想甫一接触,她便已知不妙。就觉这一掌的力道竟是大得出奇,再想闪躲已然不及,“啪”的一声,肥硕的身躯登时被震出丈许。若不是隔着几寸厚的肥肉,只怕肩骨早被击碎。但只这一下,她也是痛彻心肺,大嘴一咧,“啊”地叫出声来。而这时便也听到柳一凡开口说话:“二位且退,待柳某来领教领教”。

臧孊闻声一看,就见熊、包二人已经抽身后撤,而站在自己眼前的,正是先前并未上心的那个青衫生。

臧孊心中恨极,暗中调息一试,自觉肩骨并未受损,当下运足内力厉吼一声,抬起一双利爪,迎面向柳一凡恶狠狠扑来。柳一凡避其锋芒,身形向后疾撤两丈,待见她势衰,忽地用左手衣袖荡开她双手,右掌则是直取中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向她的胸口。臧孊这回也知道厉害,急忙曲臂封挡,怎知柳一凡的招法却是虚虚实实,右掌一收,身形转动,左手衣袖又已扫向了她右侧的太阳穴,出招亦是快如闪电。臧孊急向左侧跃出,但耳根却还是被衣袖带起的劲风扫中,只感一阵火辣辣的疼痛。

原本这回她重出江湖,只道是“天罡老人”这班绝世的高人都已归隐,而自己又武功大进,普天之下已经难再有人能降得住自己。哪成想如今与柳一凡交手未几,便已连吃两亏,怎不叫她心中骇然。不禁暗道:这白面生究竟是何方神圣,武功当真好生厉害?

而柳一凡却是不给她留有丝毫喘息的机会,一招得手后招又连绵而至,以快打快直逼得她连连后退。这臧孊哪曾见识过如此精奥的“梨花散手”,又加柳一凡早已将她的武功路数摸透,十几招一过她心中便已怯了。

其实若论二人真实的武功,柳一凡虽说稍高一筹,但也要到四五百招过后方能分出胜负。只是这“噬心魔”先前已经与熊君立和包不何大战了一场,虽然始终处在上风,但功力消耗也是甚巨。而今又被柳一凡摸清底数抢得先机,勉强应付过百招,看看便要不敌,心中端得是叫苦不迭。暗道:这生看年纪比老娘要小了不只十岁,怎地武功却这般骇人,只怕已赶上了当年的天罡老儿,打他不过可要赶紧脱身才是。

似他们这般高手,动起手来疾如闪电,哪容分心乱想。就她这稍一分神,腰间登时已被柳一凡掌缘切中。臧孊疼得又是一声大叫,双爪乱舞状似发狂,突地双手冲柳一凡一扬,就见那十只精钢指套便似安有机簧,顿时向他面门激射而来。柳一凡突逢暗算,却应变奇快,身体向后急仰,同时双袖向上挥出,只听“嗤嗤”数响,那十只指套已被扫向了当空。

只不过趁着柳一凡躲避暗器的一瞬间,那“噬心魔”臧孊肉球般的身子,已急速向后弹出,空中一连翻了几个筋斗,转身便向山谷深处急掠而去。见她逃走,柳一凡叫声:“哪里走。”纵身便追,而熊君立和包不何也是一声招呼双双追去。

别看那“噬心魔”身躯肥胖至极,但轻功竟是丝毫不弱,直待奔出数里内力有所不济,才被身后的柳一凡渐渐迫近。“噬心魔”臧孊慌不择路,一路向上攀去,忽然间却是急顿身形。原来前方竟然是一深谷,数条溪水在此汇成激流,化作一道瀑布向谷底飞落,自己已然被逼上了绝路。眼见无路可走,臧孊倏然转身,却见柳一凡已经追至了身后。

臧孊双目血红,猛地嘶吼一声,合身又向柳一凡扑上。怎知这一回柳一凡却是早有准备,就听他亦是一声大喝,双掌运足全身的功力,排山倒海一般向臧孊推去,竟是不再取巧,生生与她拼起了内力。那臧孊眼见他双掌当胸推到,亦只得握紧双拳奋力向前击出。双拳双掌轰然相击,就见柳一凡猛退丈许,身体摇晃不止。而那臧孊却在一击之下,肉球般的身躯向后激射而出,直直朝谷底抛落。

柳一凡不及调息抢上几步,只见那臧孊的身体“嗵”的一声大响,便已坠入了瀑布下的深潭,瞬间却又浮起,被急流向远处冲去,身体在水面若隐若现,浮了几浮便再也望不到了踪影。

这会儿工夫,熊君立和包不何也已赶到。瞅瞅这十几丈深的谷底,熊君立开口道:“怎么,那妖妇可是摔死了么?”柳一凡摇摇头,道:“尚未可知,但愿不会像上次。”随即却又道:“咱们还是下去看看,此事万不可大意。”熊、包二人知他所说不错,当下三人便攀着崖边的岩石树木,沿着峭壁一路缓缓下到了谷底。

这瀑布边的崖壁甚是陡峭,以他三人的武功,下到谷底也已经累得气喘吁吁。三人顾不得歇息,顺着湍急的水流,一直朝下游找去。只是这深山谷地人迹从所未至,急流两边尽是些尖利的岩石和倒伏的树木,若非三人身负上乘的武功,当真是寸步难行。

眼见天色渐渐黑了下来,却仍未寻到半点的蛛丝马迹,柳一凡知道,此刻若再不返回,只怕三人便要被困在这深山了,无奈之下三人只得原路返回。即便这样,待三人返回落脚处,已是夜深时分,而何强等人亦是在焦急等待。

听说那“噬心魔”臧孊被柳一凡打落山涧,虽是生死不明,但众人听后亦觉兴奋异常。杨咏当下便说道:“柳兄切莫沮丧,虽说未能找到那妖妇的尸身,但即便她侥幸不死,受此重创,想来数年之内,亦是不能再为祸世间了。”“对,杨兄说得不错,”何强接口说道,“眼下我等便可专心对付那吕阉了。”众人听说也都连连称是。

柳一凡虽然知道大家所说甚有道理,但心中却仍觉有些放心不下,只不过眼下也只得如此。

接下来的一连几天,果然再没有听到“噬心魔”臧孊的丝毫讯息。可奇怪的是,那大同城内的吕化,却也迟迟不见有返回京城的意思。大伙儿等在城外,内心焦灼却又别无他法。除却派去打探的风雷帮弟子,唯有那余思姑娘进城几次,每次都会买些头饰香包之类回来。何强看在眼里,心中暗道:毕竟是女孩儿家,终是喜欢这些琐细的物件。

又过几天,大家却忽然发现,城内外驻扎的兵马突然间调动频频,而远处亦是时有烽火燃起。打听之下,才知是连日来屡有鞑靼人兵犯边界,大同府周边各处卫所已经高度戒备,与鞑靼兵的交战,也已零星有过几回。眼见边关突生战事,一时间周围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一日里,众人正待在屋中,就见程天华自院外匆匆走来,神情却是异常的凝重。他一跨进屋门,何强便已开口问道:“怎么天华,是有甚不好的消息?”“是,帮主,”程天华一听问话,顿时回道,“刚刚城中的眼线传来消息,因边境战事吃紧,皇上已命人传旨,叫吕化留在大同监军,保国公朱永为总兵,不日将赶来与他会合”。

“甚么!”众人一听皆尽愕然,而坐在椅上的柳一凡更是倏然站起。

目录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