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两探登封(2/2)
陆藜也是见到胡泽方才知晓了这些,当下在闪电堂不做停留,便又急忙赶赴了烟雨堂。程天华一见陆藜伤已痊愈,心中甚是欢喜,因这沧州府距京师并不甚远,是以待安顿好帮中事务后,便与陆藜又重返京城去探望何强。几人此番劫后重逢,一见之下自是悲喜交加。而此刻的何强,在太医陈萧赓的精心调治和余思姑娘的悉心服侍下,伤情已是大为好转。因这京城毕竟人多眼杂,是以何强便叮嘱二人,如无急事切不可频繁造访这“暖心斋”,以免引起他人的怀疑。三人约定,两个月后,由陆藜联络各堂堂主再赴京城,到那时自讨伤势已愈,或可在京城策应柳一凡等人,再做些惊天动地的事情。
如今,眼见两个月的期限将至,陆藜与程天华两人商议之后,程天华便由沧州先行赴京,而陆藜自己则是南下兖州,约了胡泽一齐奔赴西安,打算再约上古宣,最后经太原府聚齐吕扣等人,一同赶赴京师。只是陆藜一出沧州,便听到了吕化意欲染指中原武林的风声,是以在见到胡泽以后,二人便商议,在前往西安的途中顺便绕道少林,提请无方方丈要小心提防。
怎知事也凑巧,两人刚刚来到新郑县城,却在街上撞见了赵四等人。原来,这班人是见武当的玄一真人突然间赶去了武昌,那易江川虽然不惧他人,却是甚为忌惮此人。如此一来,武昌府仇知府自是不敢再提推举武林盟主一说,这些人也只得暂且打消了这一念头,转赴中原投奔吕化而来。
如今与陆藜两人狭路相逢,贾平、杨缜自不必说,便是赵四亦曾在围攻风雷帮总舵时,与陆藜打过照面,此刻一见是他,自是断然不能放过。而陆藜一看易江川显露武功,就知自己二人远非敌手,危急之中与胡泽劈翻了几名西厂校尉,便向少林方向逃来。只是眼看快到登封,却又被追兵赶上,若非巧遇熊君立等人,只怕早已血溅当场。
听罢陆藜二人的叙说,无方宣了声“阿弥陀佛”道:“多亏佛祖保佑,两位义士得脱西厂毒手,列位施主对我少林如此挂怀,我寺僧众当真是感激不尽。”说着回头冲悟忍道:“此刻已近黄昏,柳施主他们和你无言师叔还未返还,你便再去寻寻,万万不可叫他们有甚闪失。”“是,师父。”悟忍答应一声起身便走,而熊君立等人这时才留意到,悟忍亦是早就换好了寻常百姓的装束。
其实柳一凡这几人在城中也是一刻未曾停歇,这回他与司南燕仍旧是扮作了一对相貌平庸的中年夫妇,而杨咏则是扮成一个私塾先生的模样。三人与熊君立等人分开后进到城中,按照少林众僧先前所指的路径,径直便来到了县衙,在斜对面的一家茶楼寻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下。别看这登封城虽是不大,但经由此处到少林寺上香求佛之人,却是络绎不绝,是以此刻在茶楼中歇脚喝茶的竟有一二十人。而这家茶楼也是登封城中颇为有名的一家,不光摆设考究,茶品更是不俗。在茶楼伙计再三推介下,三人叫了一壶产于潢川的上好淮南茶,又要了灌汤包、龙须糕等几样茶点。待打过赏钱遣退了伙计,三人一边喝茶,一边便悉心察看起周边的动静。
柳一凡看见对面的县衙大门敞开,时不时又有几名西厂校尉进出。不禁心中暗道:是了,看来这吕化果然就住在这县衙。只不过又看半天,却只是见到这些,并未见有武林人士出入。这时杨咏冲他悄声说道:“柳兄,不如咱们到街上走走,或许能有所收获。”“嗯,也好。”柳一凡微微点头答应。怎知就这工夫,司南燕一拉他的衣袖,低声道:“大哥,你看。”说着朝对面衙门旁边的一家客栈努了努嘴。
顺着司南燕所示的方向,柳一凡和杨咏抬眼望去,只见七名携着刀剑兵刃的江湖人物,正从客栈走出,看样子是要朝这茶楼方向过来。
柳一凡曾经在中原武林游历数载,一见这七人,其中几个竟然认得。有七星门掌门袁鹏和他的妻子汪霏霏,“十字夺”关锏,“开阳手”张金,聚义帮帮主万景,这几人虽非顶尖的高手,却也都是中原武林成名的人物。柳一凡既是与这几人相识,便也知道这些人皆非善良之辈,故而稍加定夺就已猜出,这些人肯定便是吕化这次由中原网罗来以壮声势的。
转眼间,这几人已跨过街道,走进了自己待的这间茶楼。一进门,就听那“开阳手”张金扯着嗓子嚷道:“伙计,来两壶上好的茶水,茶点果子只管给爷们上来!”那茶楼伙计知道这些江湖人物甚不好惹,急忙答应一声下去准备。而茶楼中原本歇脚的一些客人,看见这些人面相不善,有几个便也悄悄起身,结完茶钱离开了茶楼。那几人一见,顿时便在当中的两张桌子旁坐了下来,叮当几声把手中持的兵器扔在了桌上。
柳一凡三人起初本欲离去,忽见这几人进了茶楼,心道:这却是个难得的机会,且听听他们的说话,或可得到些有用的讯息。于是三人互望一眼,便又继续坐着喝茶。
这会儿就听那张金冲着袁鹏夫妇说道:“袁大哥,咱们在这登封城里都住了好些天了,既不去少林,又不下山,你和大嫂给弟兄们说说,这吕公公葫芦里卖的到底是甚么药嘛?”说着却又一拍桌子喊道:“伙计!茶水怎么还木上来?”这厮生得人高马大,那两只手掌也似蒲扇般大小,一拍桌子登时将桌上的兵刃都震得跳了起来,而那扯开嗓子的一嚷,也是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茶楼中就坐的客人,顿时又有几个赶忙起身离开,伙计却是忙不迭的答应着,端上了茶水糕饼。这时就听袁鹏已经开口说道:“老弟,你心急也没用,那吕公公此刻正是骑虎难下,想上少林没了由头,想下山去又恐折了面子。咱们还是安心在这儿等罢,料他总会找出法子的。”这袁鹏原本就颇有心机,此刻显是明白吕化的窘境,是以说话也是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情。只不过他本是当地人士,此刻自认有些身份,竟也捋直舌头,说起了官话。
“唉,他不走也中,可不能不让咱们离开这跟前儿。日他娘的,真是憋屈死老子了。”张金重重地出了口气道。
“这不还能让你出来喝酒喝茶嘛,你再将就将就呗。”这时坐在一边的小矬子万景,呵呵一笑说道。
“嘿嘿,喝酒喝茶哪能得劲,张老弟这是憋不住,想去风流快活去了。”听了二人的说话,那长得獐头鼠目,一副痨病鬼模样的“十字夺”关锏,顿时不怀好意地笑道。
“信球,放你娘的狗屁,”张金听后,眼睛一瞪道,“弄啥哩,就你这腌臜人,才老想着这调调儿。老子是手痒了,想去赌他娘的几把”。
听见张金骂他,关锏也不着恼,却是接着话题,阴阳怪气的又道:“哪个木那七情六欲,好这调调儿,有啥丢人哩。只是咱们在这儿干靠,人家袁大哥和嫂子倒是水乳交融,阴阳调和的很哩,难怪人家心里头不急”。
“去你娘的,弄啥哩!你们几个扯淡,把老娘拽上弄啥,再胡说小心割了你的舌头。”那袁鹏的妻子汪霏霏一听关锏调侃自己夫妇二人,顿时啐了一声,一拍桌子开口骂道。
这汪霏霏与袁鹏本是同门的师兄妹,袁鹏长得四方大脸,又白又胖,就好似一地主富绅。而汪霏霏却是颧骨高耸,骨瘦如柴,浑身上下割不出几斤肉来。只是这二人相貌虽是不甚般配,却合练了一手“鸳鸯七星剑”。剑分雌雄,势走偏锋,对敌时不论对手多少,皆是二人齐上,论武功在中原也还算小有名气,亦是在关锏这班人之上。如今见汪霏霏发火,关锏赶忙一吐舌头,讪讪笑道:“嫂子别生气呀,兄弟说笑哩。中中,下次不敢了还不中嘛”。
这时却听袁鹏咳嗽一声,开口道:“自家兄弟,说笑而已。方才我见那伏虎帮的左帮主和‘五毒婆婆’,用过午饭便打客栈去了县衙。而那林家老大却是出衙门奔无量观方向去了,只怕是去请天蚕道人,如此看来想是有要事商量。袁某估摸着,吕公公很快便要有所动作,你我兄弟恐怕也用不着再等许久了”。
柳一凡一听这话,心中暗道:这袁鹏口中的林家老大,肯定便是林波了,看来这吕化是与林氏兄妹住在县衙,天蚕道人是住在附近的一座道观,而左天翼、“五毒婆婆”和这班武林人物则是住在了对面这家客栈,只是不知那赤月法王现在何处。照这袁鹏所说,吕化与这几人当是有要事相商,看来非得进到县衙,方能探得消息。只是转念又想,此地有天蚕道人等众多的高手,此刻想要进入县衙,那又是绝无可能。一想到此处,不禁心中焦急,暗暗皱起了眉头。司南燕和杨咏一见他的模样,自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只是一时间却也并无办法。
果然不大工夫,就见那天蚕道人和林波已自远处快步走来,到了跟前便径直走进了县衙。茶楼中的袁鹏等人也已瞧见,就听那万景开口道:“噫,袁大哥说得木错,看来咱们真就不用再等好些天了,张老弟也用不着恁心急火燎了。”“哼,恁最好了。”张金哼了一声道。
就在这时,这茶楼中坐着的众人,突然听到城外方向当空传来一声炸响。大伙儿探头一望,只见一道蓝焰自远处窜向了天空。
一见这流星响箭,那袁鹏马上说道:“这是西厂的联络讯号,恐怕是城外发现异动,大伙儿快回客栈,说不定一会儿吕公公便要遣咱们前去厮杀了。”说着已起身,丢下几个茶钱,拿起桌上的兵刃,招呼随行几人匆匆返回了客栈。
而柳一凡这三人,看见那响箭,又见袁鹏等人匆匆离去,顿时替城外接应的熊君立等人担心起来。司南燕拽拽他的衣袖,道:“大哥,是不是熊掌门他们遇上甚么事了?”“柳兄,咱们还是先赶去看看再说。”杨咏也跟着说道。“好。”柳一凡答应一声,几人便连忙起身。只是三人尚未走出茶楼,就见那林波、左天翼和“五毒婆婆”三人,已带着二三十个西厂校尉自衙门里冲了出来。那“五毒婆婆”冲着客栈,如同蛙鸣般扯嗓子叫道:“都走啦,城外有状况!”说着几人已当先朝城门奔去。不多工夫,就见包括袁鹏等人在内的十多个江湖人物,也自客栈奔出,追着林波等人,朝城外跑去。
柳一凡等人急忙出了茶楼,尾随这些人赶向城外。怎知刚走出没多远,却见路边一个脚夫模样的人,突然伸手来拉柳一凡的胳膊。柳一凡身形一让,那人便没有抓到,只是却已听他低声说道:“施主,是我。”柳一凡三人定睛一看,这脚夫竟是无言大师所扮。
三人急忙驻足,便听无言低声又道:“熊掌门他们有无相师兄接应,不会有甚闪失,你们且随我来。”当下转身带路,几人转出城门,并未赶去熊君立等人所待的树林,而是登上了附近的一处高地,伏下身朝树林方向观望。不多时,便见赶去树林的林波等人已折了回来,同行的竟还有易江川、赵四和贾平。而后面跟着的西厂校尉,却是抬了几具着西厂服饰的尸首,其中一具的首级已被人斩下。
待这些人返回城中,无言带着柳一凡等人急忙掩入树林,果见林中留有打斗的痕迹,地上还汪着大片的血迹。一见这些,柳一凡三人登时心头一紧,这时却听无言开口道:“几位但请放心,无相师兄在此留有记号,熊掌门他们平安无事,此刻已经返回。”众人随着无言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棵大榆树的树干上,果然留有横七竖的一组记号,只是除了少林僧人,其中之意旁人却无从知晓。走近再看,这些勾勾划划的记号,竟是生生用指力划在树干,柳一凡和杨咏不禁心下暗叹:好个无相大师,这“龙爪手”的功夫,果真已是无人能出其右!
知道了熊君立等人平安无事,无言便欲带众人返回少林,怎知柳一凡却是执意要再回登封城里。就见他对无言说道:“大师,此刻吕化正欲召集天蚕道人等议事,只怕是又生出了甚么诡计。今日倘若不能探知一二,明日一到我等恐要陷入被动。登封县衙虽是戒备森严,但那几大高手却并未住在一处,只待这几人商议完毕各回居所,到那时应会给咱们留有机会。”无言听他这样一说,也知此时事关紧要,略一沉吟,便也说道:“好,贫僧就随几位再回去看看。”当下几人便重又潜回了城中。
待到天黑掌灯时分,守在县衙附近的柳一凡等人,果然看见天蚕道人和左天翼、“五毒婆婆”这三人走出了县衙。天蚕道人依旧是朝午后来时的方向原路返回,而左天翼和“五毒婆婆”正如袁鹏所说住在客栈,这会儿自是也返回了客栈。又待了些时候,只见天已黑透,路上行人所剩无几,路边的店铺也纷纷打烊。而此刻县衙的大门业已关闭,想是不会再有人进出,柳一凡几人便从一旁转出,掩身到了县衙的高墙之外。
见天蚕道人这三人已经离去,柳一凡心中暗讨:此时这县衙之中,护卫吕贼的高手,可以肯定的便是林氏兄妹和易江川了,而那赤月法王却是始终不曾见到。只不过眼下时机稍纵即逝,此刻的他已顾不得赤月法王到底在不在里面,只能是按照先前的约定,留下司南燕与杨咏在外望风接应,自己和无言纵身跃上了县衙的高墙。
两人伏低身子在墙上行走,只见这登封县衙的院落当真是不小,足足有五重之多。细一查探,便已弄清,前面两重乃是公务场所,而后面三重则是住人的内宅。两人自墙上来到最后一重院落,就见这处院落居然十分的开阔,当中竟建有亭台水榭、立着假山怪石,一座二层楼台依最后的山墙而建,山墙也足有两丈之高。而此刻的院中,正有五名西厂的校尉在巡查守夜。柳一凡与无言对望一眼,心道:是了,想那吕贼定是住在此处。
两人伏在墙头细细打量,只见这院中除了那二层楼上亮着灯光外,两边的厢房全都漆黑一片,只怕房中即便有人,此刻也已安歇。柳一凡与无言又望向院中的几人,见这几个西厂校尉虽是不停地走动,却时不时要望向那亮灯的二楼,显然守卫的对象便应在楼上。只不过让二人不解的是,眼见这几人在护卫楼上之人,却又与那楼房相距甚远,一直不曾靠近,似乎像是心中有所顾忌。
又过了一会儿,看看院子里应是不会再有人进来,无言冲柳一凡打个手势,身形一闪,欺上第四重院落的屋顶,伸手揭下一块瓦片,稍一运力,“咯咯”几声轻响已掰成碎块,随即右手一扬射向院中几人。“噗噗”几响过后,那五个西厂校尉竟然全被打中了穴道,一声不吭瘫倒在地。柳一凡见了,心中暗赞:想不到这无言大师的暗器手法,居然也是如此的高明,少林大高僧果然是名不虚传。
这时,就见无言冲柳一凡一招手,当先跃入了院中。柳一凡急忙跟上,待确认再无危险后,两人瞬间便已掠至那二层楼下。为了不惊动屋中人,柳一凡示意无言守在楼下,自己则是顺着廊下的立柱,如壁虎一般游上了二楼露台,身体贴在窗下,竟是一丝的声响也没有发出。
果然这会儿柳一凡便听到有说话声自屋中传出,一听竟然是林樱的声音。就听林樱这老女人,正似撒娇般说道:“师弟,别着恼了,虽说折了个杨缜,但咱们也算是另有收获,你若气坏了身子,可真是要疼死姐姐我了。”语气居然是淫荡之极。柳一凡心中刚暗骂一声“好不要脸”,就听吕化的声音已响起:“姐姐心疼兄弟,兄弟自然知道,只不过这杨缜死的却是着实可惜。此人虽说出自风雷帮,但心思缜密极有心机,当下为我所用正可派上用场。不想今日却在登封城外,为柳一凡的同党所害,首级还被割去,你说我又怎能不气。”说着砰然一响,似是手掌在桌上重重的一拍。
听到此处,柳一凡不禁心中暗叫:原来城外所见,被割去首级的便是那杨缜,这当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如此大快人心之事,只盼早些叫我贤弟知道。
“好啦,好啦,别生气了,”这会儿就听林樱嗲声嗲气的又道,“有所失就必有所得,如今擒到了那姓傅的少林弟子,你不正好可以用来逼他少林就范,顺便还可治一治那个老奸巨猾不听招呼的孙逢吉嘛”。
一听到“姓傅的少林弟子”和“孙逢吉”,柳一凡顿时心中一凛,暗道:莫不是孙逢吉手下那叫作傅劭峰的军官出事,此人正是少林俗家弟子。一想到此处,急忙敛住心神,想听他们下面还说些甚么。
果然吕化这时已是“嘿嘿”奸笑数声,得意的说道:“这也是天助我吕某人,早就知道他孙逢吉与那风雷帮勾勾搭搭,如今他派去给风雷帮通风报信的人已被我擒住,看他还怎么跟我演戏。”紧跟着又道:“被我擒住这厮,恰巧又是少林弟子,那无方不是叫我拿人对质嘛,到时看他还有何话说”。
一听这些,柳一凡心下已然明了,知道果然便是那傅劭峰出事被擒,只是不知事情的经过又是怎样。
这会儿,却听那林樱又开口道:“听说那厮武功还当真了得,若非赤月法王出手,还真是擒他不住。”“不错,若非法王与少林僧人交过手,又怎能瞧出他的武功路数乃是出自少林,法王这回少林监寺可是要当定了。”吕化不无得意地接口说道。“听说那厮明日午后便可被押解到洛阳,两日过后该就能到达登封了。”林樱接着吕化又道。“哼哼,”吕化狞笑一声道,“到那时,便要叫这班少林秃驴,知道本督的厉害”!
直到此时,柳一凡这才明白,为何始终不见赤月法王现身,原来是被吕化派去做此事。只是吕化缘何得到的讯息,而傅劭峰又是如何失手被擒,却已无从知晓。柳一凡心中盘算:这傅劭峰与少林寺和孙大人颇有关联,如今落入吕贼之手,正好被他用作一箭双雕发难这两处的棋子,吕贼这招当真是阴毒之极。现如今事态严重,当务之急便是要赶在傅劭峰被押到之前,尽快将他救出,若是今晚动身,当能在洛阳截住他们。
想到此处,柳一凡虽是心中焦急,但业已听出这屋中便只吕、林二人。于是依旧伏耳窗外,想听听这二人下面还要说些甚么。